察觉到姜溪桥反常的殷亭晚拐了回来,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姜溪桥看了他一眼,随即摇了摇头回道:“哦,没事儿!”
余光瞄到唐心怡越走越远的身影,心底的疑云却越发浓郁起来。
之前期中考试之后,焦凤便说要让前三十自主选位置,殷亭晚和姜溪桥位置没换,倒是张斯咏觉得坐姜溪桥侧后方不方便,跟他前桌商量过后,把座位往前挪了一桌。
他俩到教室的时候,张斯咏已经到了,正坐在座位上跟王小宇闲聊。
之前王小宇帮唐心怡打听消息,本来见了张斯咏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结果张斯咏却说姜溪桥和殷亭晚都没有生气,他才稍微放下点心,跟张斯咏说起寒假的趣事来。
“哎,你说——为什么那些聪明漂亮的姑娘,却偏偏都被憨憨的小伙子给搞定了啊?”
王小宇趴桌上有气无力的撞了撞正在发呆的张斯咏,分外不解的问道。
张斯咏单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回道:“严格来说,要么是姑娘只是看起来聪明,要么就是小伙儿只是看起来憨厚。”
转眼瞧见姜溪桥,立马变得生龙活虎起来:“溪桥!”
一边儿跟人抱怨道:“你小子也真是!一放假就整个人失联了,打电话也不接,发短信也不回,干嘛?玩儿失踪啊?”
走他旁边的殷亭晚不动声色的走上前,伸手就把姜溪桥肩膀上那只碍眼的胳膊给扒掉了。
转头果然不出所料的对上了一道敢怒不敢言的目光,心里分外有底气的殷亭晚这会儿可不怕他,他挑了挑眉就毫不退让的瞪了回去。
不想使用武力的张斯咏冷哼了一声,把人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勾起嘴角对殷亭晚开启了嘲讽模式:“一个寒假不见,你居然还是这么黑?”
然而经过张斯咏一个学期嘲讽技能洗礼的殷亭晚,却早就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了,至少脸皮比当初厚得多了。
这会儿被张斯咏这么不着痕迹的嘲讽,人还能笑眯眯的的跟人道谢:“不用客气,谁叫我就是这么一个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男人呢?”
被骂的人跟个泥鳅一样滑不留手,张斯咏抓不住他的痛脚,只能气急败坏的骂道:“脸皮真厚!”
殷亭晚才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反而得意洋洋的回道:“多谢夸奖!”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撕起来,王小宇帮忙打起了圆场:“都是朋友,大家火气别这么重嘛!”
说着就没话找话的转移起话题来:“话说,大家以前上课的时候,在课文里学过最伤感的一句话是什么?”
张斯咏还算给面子,勉强挤了一句出来:“不如意事常□□,可与言者无二三?”
他都先开口了,殷亭晚自然也不可能还跟人置气,也跟着说道:“十年生死两茫茫?”
大概是看他们气氛好,前面的同学也忍不住转过来头来加入道:“庭有枇杷树,吾妻死时所植,今已亭亭如盖矣!”
前面的同学一加入,班长龙雪也忍不住了,跟着说道:“我这还有一句,绝对是最伤感的——等闲识的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等一圈人都说完了,王小宇却发现姜溪桥一直都没开口,他有心讨好,便特意开口问道:“溪桥呢?有吗?”
姜溪桥抬头瞥了所有人一眼,淡淡的丢出一句话:“背诵全文?”
众人纷纷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齐声道:“你牛!”
而在学校门口的一辆车上,纪媛媛用怨毒的眼光看着高三年级的方向,一边跟电话里说道:“你不会已经忘了答应我的事吧?之前你找人去警告姜溪桥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了,我要让他好看可不是这种程度的好看,我想,堂堂的津门二中老大,不会连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吧?”
电话那边好像说了些什么,纪媛媛冷冷的笑了笑,脸上全是轻蔑:“你们怎么做我不管,我只要结果,听明白了吗?”
说完纪媛媛按掉了通话键,将手机往座垫上一扔,转头跟前座的司机说道:“走吧!”
小车缓缓的驶离了津门二中,掀起了一阵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