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到安然纠结的表情,他又不忍心让她继续受煎熬了。安然接起电话,那头一声怒吼传了过来。“死丫头,你死到哪里去了?知不知全家人都在担心你,爷爷都打了好多次电话问你的消息?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开车开了六个小时,腿都快跑细了?”某男的怒火,即使隔着话筒,也烧得安然浑身发烫。“你找我干嘛?有天乐在身边不是就足够了么?”安然委屈地说。“你现在在哪里?呆着别动,我立刻过来接你。”司徒啸风强忍怒火道。“不用了,我正在回家的路上,我要去我妹妹过来,后天早上她就可以去一中上学了。”安然淡淡道。虽然她实在不想跟他说话,但是却也不想让司徒家的人担心,尤其是对她那么好的老爷子。“接你妹妹?这事你怎么早没跟我说起过?”司徒啸风问。“你也从来没问过呀。”安然不高兴地反驳。他们在一起的那几天,除了在床上运动,剩下的时间他在厨房研究菜谱,她则在电脑前画图,他们根本没有交流过其他话题。“对不起,是老公不好。可是天都黑了,你一个人回家怎么行呢?还是等着我开车过来陪你一起回去,好不好?”司徒啸风柔声说。想到安然之所以会离开酒店,都是因为他被初阳……的话所吸引,女人家都喜欢胡乱吃醋的,只有先哄她回家,然后在床上慢慢跟她解释清楚。“不必了,齐教授陪我一起去,我们已经在路上了,你就安心在家里休息吧。”安然冷冷地说。她原本想撒个谎,但是看到一脸关切的齐修义,这个谎言就再也说不出口了。再说司徒啸风一而再再而三地当着她的面无视她,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天乐身上,她凭什么要顾及他的感受?“你是我老婆,凭什么让他陪你回家?”司徒啸风再度吼了起来。“你吼什么吼?中午的时候,你有当我是你老婆么?我离开酒店的时候,你都没有发现,你眼睛里根本没有我,我后悔了,不当你老婆了!”安然大声吼完,顺手挂断了电话。司徒啸风心里有愧,正想继续哄她,却只听到手机里传来嘟嘟声。他狠狠地盯着手机屏幕,想要再打过去,但是他知道这个小女人是不会再接他的电话了。想到她此刻正坐在齐修义的车子里,孤男寡女共处一个狭小的空间,随时都有可能擦枪走火,他就心急如焚,恨不能长了翅膀,立刻飞到他们面前。醋意像盐酸一般啃噬着上校的心,他车到达安然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安然被齐修义轻声唤醒,睁开眼睛,顿时一脸愧意。“对不起,我怎么能睡了一路?哎呀呀,真该死!”安然拍着自己的脑袋叫道。“睡一觉就该死,这世界上该有多少人被死刑?呵呵,快点下车吧,安柔她们想必还等着呢。”齐修义笑着拉开车门。到了表姨家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就打开了。表姨一见安然,就伸开双臂抱住了她。“然然,你辛苦了!”“表姨,害你这么晚都不能休息,真不好意思。”“傻丫头,跟表姨客气什么,快进来坐下。”“表姨,这位是我的朋友,齐教授,这次安柔转学的事,多亏他帮忙。”安然指着齐修义介绍道。“齐教授也快进来吧,啧啧,这么年轻就做教授了?一看就是满腹诗书,长得这么斯文秀气。”表姨忍不住夸赞道。“然丫头,你的眼光可真不错,要好好珍惜哦!”表姨对安然暧昧地笑了笑。“哎呀,表姨,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我们是朋友,不是男女朋友。”“好啦好啦别解释了,表姨都懂。”表姨笑眯眯说,心里却想着,这丫头还害臊呢。“姐姐,你回来了。”旁边一扇卧室门被打开,安柔走了出来。“柔柔,不是让你先睡么?怎么还没睡?”表姨一脸疼爱说。“我睡不着。”安柔轻轻摇摇头。“也是哦,明天就要走了,去市里念书,以后就可以天天和姐姐在一起,肯定是兴奋得睡不着了。”表姨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柔则对着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齐修义在一旁看着安然表姨和安柔之间的互动,不禁感叹,安然姐妹俩虽然失去了父母,但却有这样一位慈善的表姨,这应该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安然姐妹俩还没来得及叙话,就听到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咦?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敲门?”表姨有些奇怪地自语着,一边走到门边将铁门开了一条小缝。“秦阿姨您好,您是安然的表姨吧?我是她的爱人司徒啸风。”门外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秦淑芬瞪大眼睛一看,只见门口站着的人一脸正气,俊朗无比,身上穿着一身军装,手里拎着一大包东西站在门口,笑盈盈地望着她。“你有没有搞错?你是安然的……爱人?”表姨顿时风中凌乱了。“没有错,您叫秦淑芬,这里是d县安民小区5幢三单元401号,对吧?”“是啊,解放军同志,我从来没见过您,您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呢?”秦淑芬更加迷惑了。“是这样的,部队上一年只给一次探亲假,所以我和安然结婚很仓促,来不及通知您。这不,今天她说要回来接安柔,我刚刚执行完任务,顺路就赶过来了。匆忙之间买的礼物,不成敬意,还请表姨别嫌弃。”司徒啸风不慌不忙地说。这些谎言可是他路上边开车边想好的,提前演绎了好多遍,这才能够十分流利地脱口而出。“安然,你来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淑芬被他的话惊呆了,同时却又害怕他是个骗子,只得喊安然过来验证。安然虽然没有听清他们之间的对话,但是也听出来是司徒啸风的声音,因此躲在客厅里不想出来。听到表姨喊,只好硬着头皮走到门口。“表姨,这件事回头我再跟你解释。”她慌乱地说着,然后一把拉住司徒啸风的手,就往门外拽。“老婆,你先别急嘛,宾馆房间我都开好了,虽然有点儿晚了,但是好歹也要在表姨家坐一会儿再去休息。”司徒啸风身子钉在原地,任她的细胳膊使劲拽,分毫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