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和宗一却因为那些话失眠了整夜。
第二日陈旭尧带着我们去河边抓鱼,这似乎是这里孩童们必备的一项游戏。
我第一次走在田里,两侧都是茂盛的麦田,四面八方的包围住了我们,稍微走的远一些,便几乎无法看到彼此的距离。宗一捉弄我,不时从各个方向扑出来抱住我并且挠痒,我反扑不成只好将泥土抹到他俊俏的脸上,他不甘心的贴着我的脸磨蹭。
看着彼此花脸的滑稽模样,我们抱成一团哈哈大笑。
陈君羡慕不已:
我从没见过感情像你们这样好的姐弟。
对了,伯父为什么叫你小狗子?
我们这里的习俗,贱名好养活。我这算不错,还有更难听的呢。
我被这文化差异惊到:啊,我知道了,就和宗一小时候要打扮成女孩子骗过鬼怪才能平安长大一样的道理,对吗。
浅野君还有这样的历史吗?陈君大笑道:真想看看啊,哈哈哈哈。
我和宗一对于田里的事情简直是白痴一般的存在,钓鱼捉蜻蜓之类的玩耍全都是陈君手把手教会的。
宗一非常聪明,他在一个下午便学会了游泳。而我只能挽起袖子蹲在河边羡慕地看着。
男孩子们真好,有那样多的自由,可以像鱼儿一样快乐的游水,亦可以自由自在闯荡世界。
大概是由于我眼中毫不掩饰的渴望,黄昏时宗一悄悄带着我返回河边。
家教是不允许女孩子在外赤裸身体的。
于是,我很不自在的一番挣扎。
宗一什么也没有说,伸出手一一解开了我的衣扣,那一刻,仿佛敲开了我少女情怀的心扉。
虽然这件事做了无数回,但此时此刻他的样子竟认真到仿佛这是一件再重要不过的仪式。
我不觉笑了起来。
他抬起头,瞬也不瞬地看着我。
宗一的眼中有着不同以往的东西,仿佛有某种极端的东西在他的体内冲击喧嚣着即将喷发而出。
我不知那是什么。
他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指,然后放进了嘴里,咬住。
血水涌来,我吃痛地推开。
雪穗。他仍旧面无表情,叫着我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悲伤。
于是伸出手,慢慢触摸他深黑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