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锦摇头。废话,当然不愿意,能愿意么我!“不如你换一个好了。”“换一个?你还能拿什么换啊?”上下瞧了宋安锦一眼,傅缙冷哼:“若是实在不愿也行。我去找你那管事公公要了银子,都是一样的。”他笑的风轻云淡,说罢便是真的要银子去了。“你……”宋安锦气的跺脚,先不说这事让治公公知道了得剥了她的皮,这人分明是打定了主意要将她吃的死死的!眼看着那人便要走,还一边摇头叹息道:“二十两可不是个小数目,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得挨多少的板子啊。”宋安锦气的能呕出血来,还偏生这人走不得:“等一下。”背对着宋安锦的傅缙嘴角勾起一抹笑来,扭头却是一脸不耐:“怎得,想改变主意了?”宋安锦咬的牙痒痒可偏偏这人还是个不能打的:“事先说好,违背良心的事我可不做。”“放心,若真有也断然不会让你做,估计还没开始,自个便吓得腿软了罢。”“你……”宋安锦气的无语,叫嚷:“这种人身攻击也不可以有!”傅缙挑眉微微一笑,端的是翩翩公子一笑倾城姿态:“每日未时到这来,若是迟了便加一两。”宋安锦被他笑的微微一愣,心里头暗道:这人长大了可不得了,得迷了多少姑娘家神魂颠倒的。遂听见他的话又瞪大眼睛:“喂,你心也太黑了,迟了就加一两,我早了你怎么就不给我多减减啊!”“倒也不是不行,我看你表现。”傅缙抬步已走,扭头对着宋安锦语起傲然。傍晚十分,最后一抹夕阳已经快要落下,天色微沉,河边那忙的不可开交的孩子终于站起了身,揉了揉酸涨的后腰,感叹:“终于洗完了。”她回院晾好了衣裳,治公公看了着实难得没给宋安锦脸子瞧,点了点头道:“嗯,还算不错。去厨房拿点吃的吧。”宋安锦一脸喜色,她早饿的发晕了。屁颠屁颠的跑去厨房,里头虽只给她留了两个馒头和一小碗咸菜,不过她倒是吃的挺香。吃饱喝足后,宋安锦躺在了床上,一天的疲惫导致她休息下来手脚都有些疼,一直都是没睡好。“怎么了?”蒋彦就睡在她的旁边,见她一直皱眉,开口询问。宋安锦睁开眼,有些委屈:“我手疼。”蒋彦坐起了身来,摊开宋安锦的手心,已经红肿不堪,有些因为蹭破了皮隐隐有些发炎了。他蹙起眉问:“怎么回事?”宋安锦小心翼翼的卷着手指,因为扯动伤口疼的直抽气:“我不太会用搓衣板,所以就把手给蹭了。”下午那堆衣服着实将她折磨的够呛,最后实在洗不了了,这才用脚蹬着洗了。蒋彦看她疼的厉害,叹了口气,翻身下床,披了件衣裳便出去了。宋安锦急道:“你去哪?”蒋彦回头对她一笑,没出声,冲她做了个口型。是等着。宋安锦等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蒋彦才回来。他一进门,宋安锦便低着声音道:“你去哪了?治公公不是说了不能乱走的吗?万一……”蒋彦‘嘘’了一声,重新坐回了床边,开口道:“我只是在外面找了点药,不会有事的。来,把手伸出来。”他手里有块布满绿色汁液的药,应该是方才就在外面打碎过得。宋安锦伸出了手,蒋彦小心翼翼的将药均匀的涂在她的手上,包扎好后,道:“这方法是我爷爷教我的,说是能去肿,明天早上应该就不疼了。”药敷上后的确好了不少,没了那股火辣辣的感觉,瞬间便轻松了很多。第二日依旧是寅时便起,宋安锦的手已经消肿的差不多了,果然像蒋彦说的,那药真的很有效果。下等奴才一整天的便是忙忙碌碌,宋安锦差不多扫了地又擦了地板,然后又掸了灰,一天也过去的差不多了。累的腰酸背痛,就差一阵风就能将她吹爬在地上了。看了看天色,宋安锦问身旁的一人:“现在什么时辰了。”那人瞧了一眼太阳便道:“快未时了。”“什么。”宋安锦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将那人吓了一跳。宋安锦一拍额头:“糟糕了。”她居然忙的把那人给忘了。急匆匆的跑去了河边,本以为会看见那人等着不耐烦发火的样子,结果是半点人影也未瞧见。“人呢?”宋安锦奇怪。该不会这人把自己也忘了吧。可能昨天他只是随便说说,今天早忘了。想到这,宋安锦高兴了。能不高兴么,二十两不用赔了。只不过还没高兴几秒,后脑勺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砸了。宋安锦捂着后脑勺,下意识的回头,却还是未瞧见半个影子。她皱了皱眉,却忽听上头人道:“你来迟了。”她抬头,看见一少年,一身月白纹袍,站在树叉上,阳光隐隐约约的照在他的身上,那模样像极了天上的谪仙。宋安锦愣了愣,没回过神来。傅缙不悦,从树上跳下,开口道:“现在是未时一刻,你迟了整整一刻钟!”宋安锦看了看天,发现自个也看不懂,无奈道:“拜托,我也是有事要做的,就迟了一点点而已。”“一点点?”傅缙道:“也是,损失的不过是一两银子罢了,现在你欠我二十一两。”宋安锦瞪大眼:“喂喂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就迟了这么一点,你居然给我加一两银子,还有没有点人性了。”傅缙看着宋安锦,语气淡淡,却毫不留情:“二两。”“喂,为什么又二两了!!!”傅缙挑眉:“因为你出言不逊,这是罚你的。”“你……”宋安锦气的张嘴又要骂。结果,傅缙轻飘飘的一个字眼:“三……”“错了!”宋安锦立刻马上没出息狗腿子了:“我错了。”傅缙淡淡笑着:“知错了?”宋安锦的头点的跟个打鼓的锤子似的,就怕慢了:“知错了,知错了。是小的一时嘴欠,该罚,该罚。”傅缙满意的点了点头,十分开恩道:“罢了,那今日便罚你二两吧。”宋安锦一脸感激涕零的模样,心里却早已将面前这人骂了个狗血淋透了。大爷的,我两个月的工资又没了!“我们去哪?”宋安锦见他走了,急忙跟上。傅缙淡淡道:“你跟着我便是了。”“哦。”宋安锦低下头,慢悠悠的跟着这人走。说来也奇,这人似乎十分熟悉这皇宫里的环境,走了这么一会儿了,她愣是没看见一个侍卫。分明她走动的时候都是五步一岗,三步一哨的,吓得她连头都不敢抬。宋安锦毕竟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好奇的问:“喂,你在宫里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熟悉宫里的,看你穿的衣服那么贵,是不是官挺大的啊。”“你很好奇吗?”傅缙扭头回着。宋安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只是看你这般畅通无阻的还躲着人,该不会要做什么坏事吧。”“做坏事你也跟过来了,上了贼船当你自个还能跑?”话落,傅缙已然停下了脚步。宋安锦难以置信:“喂,你该不会真要干什么坏事吧!”傅缙忍不住笑,笑她白痴:“是真傻还是假傻,哪怕真做坏事也找不得你,笨手笨脚不说,就你这嘴,忒能坏事儿了点。”宋安锦撇了撇嘴:“你才傻呢!而且我的嘴巴可是牢的很!”傅缙不屑呲了一声:“怕是还没做你便传了千里。”宋安锦咬牙,在他身后张牙舞爪的。到了一处僻静的地,看起来颇有几分荒山野岭的味道,应该是多年不见得有人打理的小树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