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朋友,提什么报答?”陈少煊的眼眸在听闻冷嫦曦说要报答的话时,禁不住暗了暗。
“少煊……”冷嫦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徐徐品着茶,这一刻的安宁在两人之间流淌,细腻的,温柔的,舒服的。却惟独没有无言以对的尴尬。
两人默契得如同多年的知己,无需言语皆能沟通,只要对方一个眼神,便能知道对方的心意。
良久,一盏茶见了底,陈少煊这才缓缓开了口:“小宝儿,你在王府过得可好?”
其实,他知道这问题是多此一举,因为在王府中,哪有过得不好的道理,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关心,想要从她口中知道她生活的点滴。
“挺好,之前僖王虽然将我囚禁在西厢房中,可却没有亏待我,因为我对他而言有利用价值。后来瑗哥哥回来,我洗刷了冤屈后,府中的人待我更加客气。自然不会亏待了。”冷嫦曦如实地说着。
陈少煊仔细地望着她,看着她的一颦一笑,仿佛就想将她这么印在心底。
可当他发现,每当她提到赵瑗时,面容上总是隐隐地带着一丝娇羞,心底便禁不住一抽,如同针扎一般泛着细密的疼痛。
陈少煊这才发现,冷嫦曦似乎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她那神态和风韵似乎变得更加的迷人,如同承了恩泽的女子一般,娇弱桃花。
他心中发涩,胸口堵得难受,思量片刻,这才委婉问道:“小宝儿,你在府中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被突如其来的问话难住的冷嫦曦,瞪着一双迷蒙的双眼望向陈少煊:“发生什么事?没有啊?出了下毒那件事以外,我能发生什么事?”
“我,我是说,你和赵瑗之前是否发生了什么?”陈少煊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问题问了出来。
听到陈少煊这么一问,冷嫦曦愣了一瞬,当即想起了同赵瑗那个绮丽的夜晚,脸色骤然变红,眼神游移不定。
她的神态如同给了陈少煊狠狠的一拳一般,令他通的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冷嫦曦本想矢口否认,毕竟是自己闺房中的事,就算关系再铁,那也是个男人,如何能分享。可是再一想到陈少煊对自己的心思,就决定说出来了,毕竟长痛不如短痛,早些让他死心,他就可以去寻找更适合他的女子了。
于是,她含蓄地说了一句:“那日,出了牢房,我就中了十日欢,大夫说没有解药,所以,是瑗哥哥为我解的药。”
她这句等于是承认了她和赵瑗的关系,听她口中说出,对陈少煊来说,犹如一种凌迟,全身都在痛着。
但为了不让冷嫦曦发现,他抬手端起茶杯,掩饰住自己眼底隐藏不住的痛意,待到心下稍稍平整,这才带着一脸笑意调侃:“幸好你遇到的是赵瑗。”
冷嫦曦跟着他没心没肺地胡乱笑了几句,可心中竟然又变得空空的,那个角落似乎又丢失了。
这日,冷嫦曦三人留在陈家交子铺吃了晚膳才回府。原本打算住在此的决定,因为那条满是哭声的大街而作罢,比较起来,王府中的哭声算是小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