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门口,一群看热闹的人从里面跟着出来,兴致勃勃地跟着看戏。有的喝醉酒脸上还泛着红晕的,意识也清醒了,呆呆地望着他。有人从兜里掏出一把花生米,往嘴里一扔,“嗨,谁让他在六爷地盘闹事,这不有病吗?”
有人就问了,“六爷是谁?”
那人一边嚼着花生米一边对那个男人抬抬下巴,“那不是嘛。”
“怎么叫六爷?他排行老六?”
“据说,他生来手指畸形,多长了一根大拇指。后来求婚时,因为丈母娘嫌弃,自己把自己的手指给剁了。”
众人面面相觑,浑身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对自己能下如此狠手,是个狼人。
“可是就这,未婚妻家里还是不满意,死活不同意把女儿嫁给他。于是他和那个女孩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私奔,跑到城里来了。”
有人问,“后来呢?”
被叫“六爷”的男人突然从门口出来,眼神里尽是阴狠,那人讪笑着打哈哈,“六爷,不说了不说了。”
六爷冷笑一声,“赖子,别再让我听到你瞎嚼舌根,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赖子见势轻轻打了几下自己的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六爷。”
他冷哼了一声,拂起门帘就打算进去,余光中瞥到池清的脸,动作突然顿住,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来了句,“客人,进来坐。”
他的态度转变之大,让围观众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在池清身上,人群中响起了交头接耳的议论声。
这家店处在城市的边缘,在繁华和破败的交界处中独自生存,而即使有这样凶狠的厨师,依然能保持着源源不断的客人,靠得究竟是什么?池清很好奇。
她吸了口气,鼓足勇气走进去。
餐馆不大,几乎人满为患。七八张木制桌椅,头顶的风扇呼呼转着,厨房的门上挂着一张印着logo和“闲人免进”字样的门帘。最特别的是前台,一张巨大的涂鸦墙,空白处嵌着无数的照片和各种字样的签名。
很前卫,很特别。
男人拿着菜单走过来,“这是我们店的菜单,随便点。”
众人没见过他服务客人的样子,都伸长脖子一言不发地观望,前台扇扇子的女人手上的动作停了,脸拉得老长。
是什么特别的客人,他会亲自去服务?
池清尴尬地接过来,随手翻了下,又问苏格,“你想吃什么?”
苏格说:“都行。”
她点了招牌的猪肉韭菜馅饺子和饮料,把菜单递给他。男人说了声“稍等”就欠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