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每人兴冲冲地拿了一件礼品回去,我把剩下的收起来,大头是保住了,陆曾翰的损失每人一件,十万可以打住了。此刻我总算明白陆曾翰那句“我有办法”意味着什么。我对他由衷说道:“我们合作得也很默契。”
陆曾翰勾唇一笑:“不敢当。你的默契还是留给外面那帮条子吧。”
什么条子,可真难听。我摇摇头又好气又好笑道:“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帮忙。”
“帮忙?帮什么忙?我只是觉得太闷了,喊大家出来玩玩罢了。”陆曾翰一幅不在意的样子,摆弄着礼物,眉眼全是笑意,“今天你可是最大的赢家。”
“是。”我也笑得由衷,“不过我不能得了人情又得便宜。这些东西都没拆封,你应该可以拿去退的。”
“哈哈哈,”陆曾翰笑道,“所以为什么我帮你投骰子呢?只有你这个笨蛋会给我省钱,才不至于赔得卖肾。”陆曾翰从礼品堆里挑了一个递给我,“不过也总归要有个彩头,中秋快乐。”
我接过来,虽然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莫名地很开心,那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和姐姐一起偷吃冰淇淋一样,有了属于我们的秘密,还有属于我们独特的幸福。
我轻叹口气:“这些礼物,真的那么有吸引力吗?”他说只有我会把这些博到的会饼还给他,而我也确实不明白其他人的情绪为什么会跟着这些东西转移得那么快。
“不是东西有吸引力,是她们的生活,麻醉到如果没有刺激,就平地起不了波澜。”陆曾翰说道,“白天不知道夜的黑啊。”
“真是悲哀。”我不理解,“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把自己变成行尸走肉呢?找一份自己胜任的工作,不比陪着这些男人醉生梦死耗费青春更好吗?就算能换来钱,人却废了。”
“呵呵。”陆曾翰冷笑了两声,看着我目光深沉,“在你眼里,她们就该去死了吧?”
我自觉失言,毕竟他们是一个圈子里的,也许有和他私交还不错的。我抱歉地笑笑:“对不起,我没有瞧不起的意思,我只是替她们惋惜。”
“惋惜?那还是不必了。也许她们在用自己耗费的肉体和青春,去成就别人的清高呢。”陆曾翰轻描淡写、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两句,转而看着我笑笑,“不是每个女孩子,都能像你。”
我有点懵,他是夸我还是损我?我在他的表情里看不出来。我当时以为他在暗暗赞许我独立自强,后来才知道,他只是说我运气很好。
气氛有点微妙的凝固,我转了话题:“对了,你怎么能投得那么准?赌神啊?”
“奶功。”陆曾翰眼眸里闪过一丝不经意的得意,“从小就陪着我爱赌的老爸上桌。还记得在我初中的时候,我爸在和朋友玩赌大小,我给他扔了一把,直接全部翻盘。他一高兴,问我想要什么,我要了辆车。”
“你也是骑自行车上学?”我终于找到一个和他的共同点,“我也是。”
陆曾翰瞥了我一眼,没什么表情:“汽车。”
“哦——”我没了词儿,没想到他还是出身土豪,憋了半晌憋出一句,“你初中有驾照吗?”
“没有。所以从来没开过。后来有了驾照,也没开。”陆曾翰的语气有点沉郁,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飘过一丝痛色,“这是个我不愿提起的往事。”
“是什么呢?为什么有了驾照还不开呢?”我跟着他的表情心也沉甸甸的,抬眸静静看着他。
“因为,”陆曾翰的声音飘得有点远,忽然转头冲我促狭一笑,“因为我在逗你。辛可乔,这么久了,你还是不带脑子出门。笨死算了。”说完轻轻在我脑门上给了我一记“栗子”,“哪那么多故事,我特么天天和这群人混一起,吃喝嫖赌抽什么不干,玩个骰子不是轻而易举?”
“你!”我捂着脑门咬唇看着他,“你的嘴里就没一句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