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灯在他的头顶,他覆上我的身体,恰好挡住了光,我在阴影中看到了他深情的目光。
怔怔地和他对视,傅厉琛低下头,吻。住了我。
光怪陆离的画面如电影胶带在眼前反复播放,无论我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都无法挥散去那些画面,不禁揪紧身下的被褥,惶恐和痛苦接踵而来。
脸颊忽然被他捧住,他凌驾在我上方,目光幽深:“歆歆,看着我。”
我颤动着眼睫,在他耐心的引导下,缓缓掀起眼皮。
傅厉琛把我的手握着放在他的心口上:“不许再闭上眼睛,今晚你必须看着我,看清楚我。”
入眼满满的都是他,天地里好像就只剩下他。我眼底不受控制地涌起涩然。
傅厉琛漆黑的眼眸像一面镜子,照着我曾经的屈辱,照着我如今的狼狈,亦是照着我不再是孤苦,不再是伶仃,他的眼里装着一个世界,世界里只有一个我,这一刻,他如同成了我的信仰,他说什么,我信什么。
他说:“别怕。”
他说:“没有强迫。”
他说:“不是别人。”
他说:“进入你身体的人,是我。”
伴着最后两个举足轻重的字落下的,是他毫无预兆的闯入。
我一瞬间抓破了他的皮肉,有一瞬间回到了那个漆黑无关的夜晚——
我被蒙着眼,眼前一片黑暗,如一叶方舟,无助又绝望地承受风雨。
就在此刻,眼前的纱布消失,天地大亮,身上的人渐渐清晰。
光怪陆离的画面在刹那间灰飞烟灭。
取而代之的是被暖光包围的刻骨铭心。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没有那个不知长相不知姓名不知身份的人。
只有此时此刻独属于我的傅厉琛。
我红了眼眶,伸出手,抱紧了这缕阳光。
……
我是被吻醒的。
迷茫地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不过时间只有七点钟。
“怎么了?”昨晚折腾完已经很晚,他不会不知道我现在很累,怎么会突然把我弄醒。
傅厉琛嘴角噙着笑,捏捏我的脸颊:“帮我擦了伤口再睡,否则等会魏医生来了一看,就知道我们昨晚干了什么。”
我瞌睡虫瞬间被驱散,翻身起来:“你伤口?你伤口怎么了?”
傅厉琛趴着,袒露后背,缠着的白色纱布已经被浸成红色,仔细一看,被褥上也有斑斑点点的血迹,我看得心惊肉跳。他还闲闲散散地调侃:“昨晚歆歆的欲求不满,为了满足歆歆,我舍命提枪上阵,这会鲜血淋漓。”
“都这样了你还能开玩笑,快别动了,我去那药箱给你换药。”心中懊恼,昨晚隐隐有想到他的身体不合适做太多次,但还是禁不住他的撩拨陪他荒唐,这下好了,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
我剪掉他身上的纱布,用棉签擦去血迹,重新上药和包扎,又让他吃几颗消炎药。
做完这一切,我才松了口气。
腰上的皮肤忽然被一双微凉的手握住,我禁不住一个激灵,也是在此时才注意到,我竟然一件衣服也没穿。
雪白的皮肤上落着点点红痕,我僵了僵,几个小时前巫山云雨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像春意莹然的蓝色海湾,海浪迭起,云卷云舒,身体到心灵,如新生一般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