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公主一行又重回了监狱,那刘荣身边护卫小声道,“头,怎又改主意了?”
“宫里来了消息,早晚要杀,这会儿卖公主一个人情,岂非少得罪个人?”
那人听了颇以为然,连连点头,却不知刘荣心中算盘更深:皇上是没多少时日了,公主算什么东西?太子才是真主子,方亭那人既知装模作样卖太子人情,自己又如何不知变通?
他这边一番心思转动,牢中几个小厮已各占了一角,抖开长布,围成四方之形,将琅邪、公主与几个洗漱的丫鬟圈在里头,转眼便隔开牢外视线,他缓缓问,“公主这是作何?”
“丫鬟要为人洗身子,大人请移步。”
刘荣知道宫中贵人爱讲究,倒也不奇怪,只他手下几人觉得可笑:都要死了,洗干净了又有何用?
各自转过身去,在墙角桌椅上赌起钱来。
只听布帘内传来一声轻轻的问询,“这是哪里。。。。。。这是要做什么?”想来琅邪已醒,只神志不清,并不知众人都在做什么。
“闭眼,莫让水进了眼里,”樊静似在告诉下人,“你来脱衣罢。”而方才那人不再说话,布帘内渐渐传出水声,热气和若隐若现的香味。
“息大人。”
息子帆停住脚步,有些意外,“方小少爷?”
方亭从他身后一株树丛后走出。
息子帆挑了挑眉,“你在等我?大好的晚上,你不在皇上身边,跑到这里等我?”
方亭不置可否,微微一笑,这笑不同以往那般嬉皮笑脸,看起来规矩了许多,却让息子帆心中莫名地不适,“方少爷怎么不说话?太子让你来拦我,必是要让你对息某说些什么。”
方亭想了想,抬起眼,“息大人为何这么想?”
息延笑道,“方少爷,有话直说罢,都不像你了。”
“太子没让我来。”
“哦?那是谁让你来的?”息子帆见他提起太子,脸上紧绷,想来太子提起自己,也正是如此,这不合时宜的想法一闪而过,息延又问,“还是方少爷当真有话要对我说?”
“大人还记得跟下官打的赌么?”
息子帆好笑,“怎么?”
“那次大人虽然输了,可那位花娘也愿意见大人一见。”
“现在?”
“现在。”
息子帆大笑,忽然叹了一声,“看来息某注定与那位花娘无缘,不巧这会儿奉了圣命,要去牢中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