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那么多人,你爹怎地不派人不去找呢,要你一个小孩儿去偷。”
樊裕吸了口气,他伸手按上他的背。
砰——
伴随一声巨响,天光猛地泄进黑暗洞穴,老鼠唧唧四窜,蜘蛛急退回网,混乱之中,被绑在角落的人却始终没有抬头。
息子帆一步一步地靠近那人。
那角落的人已完全脱了形,身上鞭伤、割伤不尽其数,占满血污的衣袖中伸出两只小儿般粗细的手腕,长发乱如野草;因失血过多,又连着几日都没一口水喝,嘴唇已完全皴裂;赤。裸的脚踝瘦骨嶙峋,一双脚掌却充血肿胀,青紫不一。
他心里没有同情也没有疼惜,只是无比平静地看着他,问他还有什么话说。
他问了三遍,才得那人动了动嘴。
杨煌呢?
死了。
他没再说什么,便认了罪。
干干脆脆:杀人、纵火、勾结前朝余孽,不必严刑逼供,更不必三司来审。
息子帆却只觉得说不出的讽刺,“那你何不早些招供,也少吃些苦头。”
“咳咳。。。。。。”他的咳嗽中带了一丝笑,“我,在,等你。。。。。。”
“等我?”
“没错。。。。。。肥水不流外人田。。。。。。有我这一纸招供,往后,子帆你必。。。。。升官发财,求仁得仁。。。。。。”
这次息延沉默片刻,“你便没话问我?”
琅邪摇了摇头,随即又艰难地咳了两声,那咳嗽震得身上锁链发出一阵响动,“不、不怪你。。。。。。换我是你,也一定如此。”
“不怪我……”息子帆摸了摸鼻子,“也是,你必早料到今日。”
他像在自言自语,“想必你也不好奇,我是何时开始疑你。”
到了这时,琅邪却像两人还在查案搭档那般,默契地接了话来,“我猜,我去地牢看杨煌的事,你早就知晓了。”
“。。。。。。后来,我不肯审西郊那人,你必然起疑。”
“你怀疑哈查,咳咳。。。。。。也怀疑白青青。。。。。。你也知道,要想卸下一个这样女子的防范,最简单的莫过让她对你动心。。。。。。便是不能,也可以此为掩饰接近她。。。。。。”
“可你没想到,这事始终查不出来,咳咳。。。。。。后来哈查走了,陈申一死,线索便断了,可你却不明白。。。。。。他明明已得藏身之地,为何要突然自招自认,魅香与他的干系,也说不大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