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彭帕走过来,他用力咬了一下苍白的下唇,瞬间泛起些红色。
“肯尼哥,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隔着一道铁条门,彭帕得意的笑着,这一天他等的太久。
肯尼哼笑了一下,头仰靠在墙面不屑的斜了他一眼。
“哼,你不是来找我叙旧的吧……”
彭帕命人打开门锁,又让人守在门口,自己钻了进去。
他看见肯尼左腹腔的伤处,纱布里面的血已经凝干。
“你还挺能忍,脸色不错!”
经刚才一咬,肯尼的双唇红艳欲滴,看上去还是那个狡猾又心狠手辣的肯尼。
“你的伤怎么样了?快好了吗?”彭帕言语轻佻诈伪,说着手已经朝肯尼的伤口伸将过去,用几根手指在上面按压捣弄,伤口处受到挤压又渗出鲜红的血,肯尼没有反抗,身体以痛苦的姿势向前蜷曲着,还是忍不住从嗓子里挤出一声低低的闷哼。
肯尼咬紧牙关忍着剧痛,痛着痛着就咯咯笑了起来。
“你说的对,我不是跟你叙旧,你的死期到了……”彭帕看着肯尼疼到扭曲的脸才停手,咬牙笑道,“我老婆孩子的仇,今天终于可以报了!”
肯尼又咯咯的笑了。
妖娆而诡异的阴森笑声,肯尼撇着嘴一副满不在乎。
他又靠在墙上,扬着头,并不把彭帕放在眼里。
“你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他轻挑眉尾,言语轻慢的问了一句。
“被你活活烧死的,今天我就要为他们报仇!”彭帕也满腔仇恨的盯着肯尼。
肯尼垂眸哼笑了一下。
“你想知道你太太临死前说了什么吗?”
彭帕紧盯着肯尼,听着他根本不当回事的语气,眼神也渐渐由愤恨演变成狠毒。
“那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吧?!你还记得你打给你太太的最后一通电话吗?”……
彭帕想起来了,那天是他和太太的结婚纪念日,他还特别空出晚上的时间准备和太太一起庆祝,可惜当天晚上就出了事。
“那场大火我永远也不会忘,我最小的儿子才两个月,肯尼,我就是杀你一千次也不过分,杜莱山这个罪魁祸首已经死了,接下来就是你!”
“如果要报仇,死的人应该是你!”肯尼无缘无故说了一句不可捉摸的话。
最后那通电话,彭帕还记得,车开到家门口时,他临时接到线报称,杜莱山会派人袭击他的制毒工场,所以又令司机调转回制毒工场的方向,之后他打了电话给太太道歉,还承诺明天会陪着她给她补办一个充满惊喜的纪念日。
而肯尼,当时就像个游荡的死神,躲在他的家中暗处窥视着。
一个母亲带着三个孩子,温馨的让他嫉妒,他看到桌子上的蛋糕刚被点燃蜡烛,彩色的蜡液滴在蛋糕上。
女人在楼下打电话,撕心裂肺的哭叫、争吵,彭帕5岁的女儿和弟弟害怕得躲进房间,不巧正撞到肯尼的腿上,她伸出胖嘟嘟的小手递给肯尼她最爱吃的糖果……
那么小的孩子,还看不懂肯尼已经不单纯的笑。
然后,浓烟从楼下窜了上来……
“那把火是你太太亲手点的,是你害她绝望到想死,她是在报复你……”
肯尼迷雾一样的双眼,看着彭帕陷入回忆后又被赫然吓醒的迷茫,然后在心里得意的笑着。
“你胡说!……”
肯尼再次控制不住的冷笑一声。
“你太太有严重的产后抑郁症,你却只顾着你所谓的生意,就连结婚纪念日都不陪她身边……大火烧到她的时候,她后悔了,哭着让我救她的孩子,我给过你机会,我有打电话给你,但是你没接……”肯尼平淡的讲着当时的经过。
“胡说!不可能!”彭帕愣了一下,愤怒的抓着肯尼的衣服将他揪了起来。
他和太太大吵一架后,他以为那又是她打来无理取闹,所以只看了一眼就挂断了来电。
肯尼嘴角轻轻勾笑,双手举在两侧挨了彭帕一拳,伤口的位置撕扯般的疼痛,他疼的叫了一声,却也还是未反抗,反而像很享受这个被蹂。躏的过程。
“如果你接了那个电话,我就会考虑救你的孩子,至少你还配做个父亲,但是你根本不关心他们,是你间接杀了他们……”肯尼疼得咬紧牙,嘴上又不间断的向彭帕展开挑衅,猩红的眼睛冒着寒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