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术?”霍骅惊奇道,“那个女囚学过马术?”
“…不像是马术。”黎虹摇了摇头,“北凉的马术没这么简单。
这女子兴许是学过,但看她的路数,又像是自行改了一般,八成是碰巧。”
“殿下,您刚才是…随意选的吧?”他忍不住问。
“本王真是随意选的…”
黎虹看了眼一旁同样狐疑的靖则卿,也无奈,“霍将军你就跟我赌了听雨楼的一场酒席,本王又不是输不起。”
——
鼓声愈发急促,黑衣女囚依旧小步策马,上身横枪没有动作。
男孩见身后头戴鬼面的奴隶们越聚越近,顾不得再考虑什么,大喝一声拖着双刀朝她冲了过来。
女子同样也策马向他狂奔而来。男孩强自撑着身子紧贴在马上,抡圆了双刀全力刺去。
兵刃摩擦的火光在两人之间闪过,女囚侧身与他擦肩而错,左手穆地松开缰绳。
她顷刻反手将枪柄回握,抵在双刀上一路向下。随后双手挽枪向上大划,直接将对方手中的刀劲卸去。
一旁包围的奴隶此刻也涌了上来,她突然蹬开脚踏向上跃起,踩着一旁意欲砍向自己的奴隶肩膀,在空中扭转腰部。
下一瞬间,女囚抬起长腿,持枪将同样被围拢在包围圈中的男孩从马背上挑起,狠踢了出去。
她足下用了十足十的力度,那一下直接踢得对方肋骨断了两根,咳着血沫倒在远处的空地上缩起了身子。
一直围着暴烈如野兽般的男孩打转的奴隶们,到现在终于明白自己刚才忽略了怎样一个对手。
此刻眼看着她稳稳落在对方刚刚空出的战马上,竟然一时都不敢上前。
“…太弱了。”
黑衣女囚低下头,她的声音清亮而不满,低声自言自语。
“来。”
黎虹站在台上喝着酒,似乎看见她做了一个勾指的手势,歪头笑了一下。
“一起上。”
——
“这是…枪对刀?”霍骅问。
黎虹沉默不语,又听见他继续细细看着底下局面开口,“确实是枪对刀。
如今的场上剩下的人数是三枪对九刀,以一敌三,和抚城当日的情形一模一样。
持枪者是那个女囚,刚才被打落下马的那个孩子,还有一个被对方抛弃的瘦弱年轻男奴。”
黎虹低下头,看着场中女子似乎对旁边两人说了些什么。紧接着便看那个男孩默默低头,将一直栓在马上的长铁链连在了一起,策马朝反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