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鸿气道:“这简直是信口开河!无稽之谈!小小书童竟敢借少爷之名漫天要价!先生愿出三十两都是高抬你了!”
一个少爷,怎会连几瓶颜色都非要赚个天价?与鸿甚至想将他在书院学得的形容全放在陆秋的身上!
却没想到,梁先生将他拦了下来。
五百两,书院倒也不是出不起。
这献画的机会,若是被街外的那家私塾抢了先去,他们书院,恐怕是要永远被压上一头了!
正因如此,他们的院长才下了令,哪怕耗费重金,也要用上最好的材料,作出一幅最好的礼乐图来!
对于画技,梁先生还是有些自信的,可是最好的材料,即便愿意耗费重金,却也是难以寻得的。
“四十五两。小友意下如何?”梁先生将两方价位折了个中。
他可知道,这几瓶颜色,她若是放到了交易场上,可就连六十两这个价位都不一定拿得下来了!
而且,为了献这一幅图,那位梁先生应是不会放弃这上好的颜色的。
礼乐图一完成,他们的整个书院名利接收。
到那时,学费、拜师费都能收够他几倍的棺材本了!这书院的装潢彩绘也能做些改善……
六十两这一数字,本也是陆秋为了表现为难,才提起来的,四十五两本也无可厚非。
可是——
信口开河?无稽之谈?高抬她了?
这几个形容词,直接将陆秋得罪透了!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我家少爷吩咐了,就得六十两,分文都不能减。
”陆秋观察着梁先生的表现,坚持道。
“好。八种颜色各一瓶,四百八十两,可有错算?”
复又看了看那落在纸上的颜色,梁先生终究沉着了下来,没有失了那为人师表之态。
陆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无有错算,只是……小童惭愧,与先生还价许久,已然耽误了今日的伴读,这误工费,就算二十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