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将手腕上漂亮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掐着江郁景的食指把他的手抬到面前,“所以,你要还想抱住你秦氏最高研究员的地位,就把你的脏手拿开,别再来恶心我了。”他太了解江郁景了。一个不折不扣为工作、面子痴狂的伪君子。挑拨到他的痛点,江郁景就像是火药桶被点燃一般,轰然爆炸,“你以为秦厌能护这你多久?”“他护不护我多久,不取决于你!”江郁景:“你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的任免是由老秦总决定的,秦氏也空降来了以为顶级alpha总裁,以后秦氏的继承权还不一定在谁手中呢?”“难道会继承给你?”气头上的楚相言楞被这句话逗笑了,“秦家争家产,你我也许都是棋子,但你狗仗人势欺负我就不对了。”“你!”江郁景被气得咬牙切齿,“楚相言,你以前说话从不会这么刻薄的!”“现在会咯。”楚相言自豪耸了耸肩。江郁景缓了半天,才吞下这口气,端回原先人模狗样的架子,“你不会以为,秦厌对你的好,是义无反顾的吧?”此话一出,走廊尽头忽然冒出个身材高挑的黑影,楚相言一眼就认出来了。接着,黑影冷幽幽道:“你觉得言言依赖我,嫉妒我可以,但千万不要什么话都乱讲。”他只是为了得到你被完全标记的腺体此话一出,江郁景脸色很难看,但转过身时还是出于礼貌地伸出手。秦厌对于他伸出的手很是不屑,漠然的双手插兜,走到楚相言旁边。江郁景:“秦总,我可没胡说八道,顶级alpha不顾一切的对一个低级oga好,难道没有任何理由?”闻言,秦厌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撩起眼皮,死死盯着江郁景,跟要生吞活剥了对方一样。昨天心理医生诊断,楚相言是患了——中度焦虑症。所以他对感情、抛弃等字眼非常敏感,因为自己那么一丁点儿的异样,就会胡思乱想到信息素失衡,应激性昏迷进医院而一切的罪魁祸首,除了许河和楚家人,也包括眼前这位风光无限的研究员。秦厌怎么可能对他有好脸色?“不要用你的逻辑,来解释我的思维。”江郁景故作轻松地摇摇头,“我只是想提醒言言,可不能再被秦总骗了,以免最后被利用得连命都要搭进去。”楚相言只能察觉氛围压抑,而且他们在这里争吵,对洲际和秦氏影响都不好。至于江郁景嘴里什么被骗、丢命的话,他不理解也不会相信。楚相言垂眸,揪了揪秦厌的衣角,“别跟他废话了。”看来秦曼云知道了楚相言腺体对于自己的意义,以至于江郁景要用用“腺体入药”来威胁他。早点带楚相言离开,未尝不是件好事。秦厌牵上他的手,轻轻应了声“好”。眼看着二人的背影就要消失在走廊,江郁景实在忍无可忍地喊住楚相言。“楚相言!”楚相言微怔,秦厌的手下意识地攥疼了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江郁景的声音就钻进了他的耳膜。一字一句震耳欲聋。“你的腺体能给秦厌治病,他只是为了得到你被完全标记的腺体,所以才对你那么好!”秦厌大怒,“江郁景!你是不是疯了!”江郁景彻底撕下伪装太久的面具,暴怒、嫉妒裹着怒火充斥于整条走廊。“你敢拿你们的腺体匹配报告给他看吗!”两人的怒火灼烧着空气,楚相言接下来呼吸的每一口都很艰难。而江郁景质问后的沉默,更是令人振聋发聩。楚相言企图找些什么理由,来回击他可他回眸望向秦厌时,对上那双幽深如寒潭般的眸子时。里面翻涌的惊恐、慌张,和一缕缕被拆穿后的怒气顿时,一切解释都变得苍白又无力。楚相言的星眸瞬时少了光彩,透出了死灰气,倍显梳离,让秦厌看上去不寒而栗。“言言”秦厌不敢再开口,他怕多说一个字会让他多想,会再次伤到他。楚相言沉默着回过身,死死盯着远远的那个人,眼神中透露着一股憎恶与狠劲。“你到底回来想得到什么?!”楚相言冷若冰霜的质问,瞬间让在场人从脚底生出一股凉意。江郁景硬着头皮道:“我要证明我比秦厌好太多!我想重新和你在一起!”我就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江郁景,你就是个疯子!”“对,我就是疯子,我在国外的每一天都在想你,想你都想疯了!”现在的江郁景确实配得上“疯魔”二字。楚相言知道与他说不通,偏头瞪了眼秦厌,再转身沉声道:“就算我和秦厌离婚了,就算我死了,你死了,我们都不可能!”他抬起眼,再次用能凝固住一切的冷漠盯向江郁景。“更何况,我们从来都没开始过!”江郁景不敢置信,秦厌不敢听“死”字,一瞬间,地上路过的蚂蚁,都能听到二人同时心碎的声音。楚相言甩开手腕上的手,快步地离开,秦厌刚想追,就被江郁景恐怖的动静,逼停了脚步。他转头望去,发现江郁景整个人跪在地上,抓着脸颊,瞪得大半个眼球都露在外面,嘴角甚至流着涎水,颤颤巍巍出声。“他说我们没开始过”江郁景近乎非人的模样,看得人脊背发凉。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桂花味,这根本不是一个健康腺体能散发出的味道。“秦总为什么,他说我们没开始过”扭曲的肢体一手杵在地上,一手疯狂抓着脖颈上的腺体,浓烈的信息素伴着血腥味扩散,用腐臭来形如,不如说就是腐尸烂肉的腥臭。秦厌后退两步,通知秦氏的应急部门来处理。等他做完这些,再到主采现场找楚相言,就没见到人影了。问了一圈,都没人见过楚相言。霍阿姨听到稀稀拉拉的开门声,没想到楚相言会出现在门口。“夫人?”她明显有些诧异,“您您怎么回来了?”楚相言没说话,鞋都没换,一阵风似得卷进了卧室。霍阿姨不放心,赶快跟了上去。推开房门,淡淡的白山茶香铺面而来,除了二人的信息素味道,还有一股清淡的洗涤剂味。“都换过了?”“啊?”霍阿姨反应了一下,才回过神,“嗯,床品都三天换一次,如果您和小秦先生”还没等她说完,楚相言就从她眼前略过,闯进洗漱间。“就是一天换一次”见他把秦厌的牙刷用纸包上,就要塞包里,霍阿姨彻底慌了,“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楚相言拿着牙刷,赶到了医院。可在医院“你真没打算动我腺体?”“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