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静一静。”我幽幽地望向他,把手从腕上挪开,“你难道就没有发现,很多事情都瞒着我吗,上次自己说用蓝炎惩戒,而实际上只是一个障眼法,让他们先失信以拖延时间,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担心多绝望。”
他漠然埋首,沉思一会,艰难开口:“上次,我只是不知道你对我动心没有,但这次,你何尝不是让我担心。”
我哑然。
“三天前你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我守着新蒸好的糕点一次又一次,你都没有出现。发疯似的找你,直到今日看到屋子上的字就匆匆赶来,看到杉云生跟你抒情表白,你有想过我的心吗?”
我嘴唇一张一合,想说还是没说,你只问我没想过你,但我的心呢。
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自己何时变得如此矫情,争论对方在乎多少的问题。
发愣间杉云生如火似的扑来,同华尽眠一招一式打起来,他们修为不相上下,但在底气上,杉云生占了优势——毕竟华尽眠之前先出手。
我趁机溜走。
这一次路痴病没有犯,顺利从扶桑结界出来,但天涯海角不知去哪儿。
心安理得乘着凤鸢瞎逛,我觉着有些不对劲。起初以为哪一天要是同华尽眠分开,那是日夜不得安枕,但现在,却是我可以主动离开。
“破镜,我是不是不爱他了?”
陡然生出这么一个念头,我不断安抚自己,只是一个意外。但那个诅咒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诅咒华尽眠所爱的人都不会爱他。
之前他隐忍,不够果断,同我若即若离,不过就是因此。但前几天的表现来看,我们似乎操之过急了些,整日腻歪一起,以至于我明确感到爱意。
因此他爱我了,我现下却对他没多少感觉。
这念头起初想来是可怕的,但仔细回味又觉没什么大不了,不如去凡间继续接任观香宫宫主一职,日日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全知镜趴在凤鸢一角,我也一同睡下,有个大一点的坐骑就是好,还可以当床铺。
“黄毛丫头,你刚才问的他是指谁,小杉还是华尽眠?”
镜子怕是对华尽眠还心存不满,连称呼都变了些许,只是它称呼小杉未免太过了。
我交手捧住脑袋当枕头用,姿势慵懒,很是舒服,对这个问题持可答可不答的态度,便道:“世间怎么那么多情情爱爱,牵伴一生真够累的。”
“那你记不记得一句话:若思念成声,我怕你早已震耳欲聋?”
它冒然文兮兮地来了一句,吓得我以为它发春了。
“不记得,同谁有关?”
“杉云生。”它轻叹一口气,“你的记忆里只有点点同现在的狐君,哪还记得曾经的红狐狸。”
我猜测它想告诉我同杉云生过去的事情,但现下不是时候,而且我实在没心情。
上空的乌云遮住阳光,天空变换了暗色,时不时听到随风飘荡的风铃声,我坐直身子,俯视云下方的凡间。
几乎家家门口都挂了青色的风铃,清脆得唤起人们的听觉,悦耳动听。调皮的孩子手中则攥着铃铛乱跑,就连拉车的大叔腰间也别了一个灰色的铃铛。
更加显眼的是一座府邸,不管是檐角还是天台,大门还是拱桥,都挂了更多的青色风铃。
“有趣。我们去看看。”
说着我已跃身下去,不偏不倚落在府邸的一个院落,从来回行去的仆人们来看,这里是将军府,而且是谈实将军的府邸。
这么说,江绿里也在。
一念而过,人就来了。她衣着尊贵,戴步摇插玉钗,上好的皇家丝线勾勒出一大朵莲花,全身装束红如血如火,只有衣襟同袖口为白。
炎炎夏日,这样真是别一番的装束,也不怕热。
她端庄地目视前方,每一步走得都小心谨慎,凸显优雅的同时不失独特的风味。
“这样的生活还习惯吗?”我半倚在廊柱边,关切一问。
绿里一怔,很快适应过来,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