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并没有选择点出这些,而是把自己的女儿推上风口浪尖,甚至不惜贬低她。
不得不承认,阮棉有一对很爱她的父母。
即便这份爱自私,可还是让程叙白嫉妒到发狂。
如果他再听不懂话外音,那他就真的不懂事了。
他回答得坚定,“好,不过,这些年你们帮我们帮得足够多了,我……有能力……”
“有能力?程叙白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工作室已经倒闭了!”
这句话像一根针一样戳破了她和程叙白之间唯一的平衡。
程叙白盯着她看,看了好久,像是看不透,又像是看不够。
末了,他只说了一句,“明天十点民政局见。”
当晚,阮棉失眠了。
她看着空荡的房子,第一次迷茫了。
不明白这么多年她努力读书努力赚钱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成为被人敬仰的量体师,还是成为令人歆羡的富二代,还是为了一个人坐在偌大的房间里烤着半生不熟的地瓜。
她下楼,打开客厅的灯。
“喵呜。”
桥豆叫了一声,这个声音令她有了一丝的雀跃。
而这份雀跃只是因为她以为自己并不孤单。
她走过去,将桥豆捧在手上。
桥豆的脑袋在她的手臂上蹭来蹭去,像是在做标记,最后它发出呼噜噜的声音,依偎在她怀里睡着了。
那个模样,像极了工作累了的程叙白。
她记起那个燥热的夏日,和那个燥热的吻。
阮棉酒量不好,一喝就倒。
和傅希礼第一次表白被拒绝的那天她偷偷喝了酒。
她以为成年人说的酒能解百愁是真的,可她没有想到那天她借着耍酒疯强吻了程叙白,以至于她更愁了。
想起来这件事,阮棉就觉得好笑,明明那会儿他们都还是半大的孩子,却好像什么事情都经历过了。
狗血的青春,迷茫的人生,为了喜欢的人拼尽全力,最后却发现到头都是一场空。
空调吹久了,阮棉有些热了。
今年冬天似乎格外漫长,一分一秒都在煎熬。
她企图让自己睡着,却越来越清醒。
她不觉得离婚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可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气。
气程叙白为什么把桥豆丢下,或者是气他为什么不亲自告诉她工作室的事情,又或者是气他……
总之绝对不可能是因为气他答应和自己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