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内暗香冉冉,窗下一棵木棉树上头正挂着大朵大朵的红色的花开得热烈。
只听匡志道:“琅玉兄放心,那些个伪造的文书已被我截下来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好几封信件,摆在案桌上,继续说道:“都在这儿,旁人想再找自是不能的。我今日过来,就想着将其一并交给二位处理。”
见此,文曲星起身将那些文书拿了过来,同林琅玉两个草草的翻了翻。
当初小王爷和林如海处理这事儿的时候,也处理干净了大半部分,这些东西想必是有心人留下的,想来也应该就这么多了。
林琅玉和文曲星不由得松了口气。
匡志继续道:“那些个伪人证如今被我瞒着我父亲、母亲扣在了家中……二位还要吗?若是要,那便交由二位。若是二位放心我,那我会定也会将其处理得很干净。”
处理得很干净……是只杀……
林琅玉和文曲星心跳不由得同时漏了一拍,虽说……内有王法,然则这个年代有权有势者,便能掌握他人生杀大权。
那些人确实留不得,若是交给他二人……他们还真不能像匡志这样面不改色的说出“处理掉”这样的话。
正在两人犹豫之际,段子真开口道:“交给我吧!”
几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了他身上。
“这种事儿,虽说能遮掩过去,但总会留下些东西。你们一个个清清白白的案底,若是因这点儿小事儿抹了污,大可不必。”
段子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仿佛这件事儿还真就只是小孩子之间的闹剧,林文曲是戏子又如何?
自己同他交好与他是不是戏子又有何干?他是戏子也好、贵公子也罢、落魄书生也好、林家庶子也罢,他西宁世子交朋友何时看过出生?
厅内原本紧张的氛围,顿时松了下来。只见段子真一手撑着额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本世子在京中是出了名纨绔跋扈,这种事儿由我来,旁人也不会觉得怪。”
闻言,文曲星欣慰一笑,一双桃花眼映着窗外的花色显得格外潋滟,此时他心中的那块儿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知道,段子真这是不在意他的出生,段子真这人虽说胡闹了些,但待朋友是真心好。
见文曲星笑开来,段子真也跟着笑:“说来也是你们太乖,这点儿小事就乱了方寸,眉头皱得跟个什么似的?要我说,将此事涉事之人全都拖出去打死,不就干净了?”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贤枢瞪了他一眼:“这是什么话?这话要你父亲听见了,打死的就是你!”
被贤枢这么一说,段子真不服气,反驳道:“说起来这事儿也是贤枢你的过错。若不是你将那小戏子接进府,哪儿能有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