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林——项皓鸣的父亲——失踪多日,原来是早就被荀晓耘控制。
越野车开上仅供两车通行的狭窄盘山公路,速度几乎没有慢下来,悬崖急弯,碎石崩落,车轮在地上拉出的尖啸狠狠刺激着人的神经。
明恕额头和脖颈全是汗水,紧咬着牙关,精神高度紧绷。
此处就在边境,荀晓耘说不定是想越境。一旦让他跑掉,再实施抓捕恐怕就更加困难。
接连翻过三座陡峭的山头,银色越野车忽然在一个斜坡处停了下来。明恕定睛一看,只见越野车往后一退,竟是驶离山路,径直朝斜坡俯冲下去!
荀晓耘到底想干什么?
斜坡下方有什么?
明恕很清楚,等待着自己的极有可能是陷阱,他却是追也得追,不追也得追!
“呲呲呲——”
车身在植物和石块上颠簸撞击,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眼前的景物剧烈摇晃,明恕晕眩作呕,双眼仍是死死盯着前方的越野车。
斜坡之下,赫然出现一座灰色的三层小楼。
小楼十分破旧,三楼只剩下框架,一阵凄厉的吼声从小楼里传出,听得出是个男人。
越野车在小楼外停下,荀晓耘从驾驶座下来,朝明恕挥了挥手,“老同学,好久不见。”
明恕隔着轿车的挡风玻璃看着这个面带阴森微笑的男人。
荀晓耘穿着一件黑色T恤和迷彩裤,T恤外面挂着战术背心,脚上是一双深棕色牛皮靴,手枪插在战术背心里,说完那句“好久不见”还从车里拧出一支步枪。
明恕虽然追得匆忙,但此时也穿着战术背心,车里不乏必要的作战装备。
森林里寂静异常,男人的痛呼格外刺耳。
“下车吧。”荀晓耘忽然举起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你追我这么大一截,不就是想抓捕我吗?我没想过要逃,只是想和老同学叙叙旧,聊聊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我猜,你现在一定很想了解我。”
明恕打开车门锁,保持着十足的冷静与警惕。
荀晓耘与记忆中不大一样,并非是长相变了,而是神情里的那种偏执与疯狂。
对这样一个老同学,明恕只觉陌生。
他从来不了解荀晓耘。可毫无疑问,荀晓耘一直像幽灵般,盯着他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