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响了,温渔回了下头,却并没有往教室走,时璨喊他:“小渔!”
他问你逃过课吗,温渔下意识地否认,时璨便露出个狡黠的笑容,抓住了他的手腕。他们之间常有这样的动作,可崔时璨带着他走得越来越快,一直远离了朗朗书声。
学校有一栋图书馆,平时锁着大门,楼梯却可以走上去。
平时绝不会有人来这儿,时璨带着温渔爬到楼顶,天台可以俯瞰下沉音乐广场和小花园,隔着遥远的距离与学校体育馆翘起的屋顶面面相觑。
那时是秋天,校园里的银杏黄了,香樟还绿着,颜色错落尽收眼底。
他们在天台上呆了一节课,直到下课铃声响起才若无其事地回到教室。温渔记不清自己干了什么了,惟独时璨随意坐在栏杆边缘,一条腿抬在身侧,靠着铁丝网低着头玩手机的模样,他记忆很深刻。
那天没风,也没太阳,是个普通的阴沉的秋日。
而数年过去了,温渔再次和崔时璨走到图书馆外的时候,竟也恍如隔世。
他看向时璨:“干什么,想上去吹风啊?今天这么大太阳。”
“随便走走出来就到这儿了啊。”时璨无辜地说,“不上去了,一会儿他们找不到人,爬楼梯也累。我们朝那边去。”
指了操场的方向,温渔失笑,和他并肩去。
他有时候怀疑崔时璨其实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记得,可他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再问。温渔不想把这称之为暧昧,因为他根本连时璨的想法都不了解,更遑论享受其中。
校园和过去相差无几,每一处似乎都有他们曾经的痕迹。
路过医务室时,温渔注意到崔时璨往窗户里面看了一会儿,被白纸挡住视线什么也看不见,才怅怅地回头。他一眨眼:“怎么了?”
“没事。”时璨回答得很快,生怕他一问到底。
“看得还挺专心,医务室你都没去过几次。”温渔笑着说。
语毕,崔时璨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侧面线条绷紧了。意识到哪里不对,温渔碰一碰他的手肘:“怎么了,是高三的时候生过病?”
时璨生硬地说:“……也不算。”
温渔皱眉:“我不知道啊。”
“我没有怪你。”崔时璨说,朝前方一抬下巴,“去操场转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