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打嘴皮官司,卫通却终于熬不下去了,大声喊道:“还赌不赌!快些!”
有什么办法呢?云氏整个人都已经从椅子上滑下地了,好!卫曦之,众怒难犯,我先让你得意一回,我倒要看看,张太师訾丞相他们会怎么上御前告你,我倒不信,皇上真会一直这么护着你!
既然卫通都喊着要快了,那牌局便果然很快,相比刚才的折腾,这牌局实在结束的太快。
众人还只将十几张牌刚刚拿到手中没看清呢,唐七糖却已经推开了牌面,抱胸笑道:“天胡!九莲宝灯!三输一!所以呢,慎王爷,你的十万两银子如今是我的了;二爷,你呢,如今是慎王爷的了!郡王爷呢,即日起,你住的府邸是我的,你是继续租住还是马上搬离,请快些给句话!”
安静。
卫通已经张着嘴说不出话。
卫方勉并不知道今日郡王府宾客的惨状,此时看着那牌面,惊得说不出话来。
卫曦之愣了一会,也没有想明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唐七糖到底是怎么砌的牌,能够这样顺溜便胡了。
他本不想玩的,实在是刚才唐七糖赢他们赢得太过神奇,恰巧卫方勉又赶上了,他才也想来试试,心底里总觉得,刚才的那些人的确是技不如人,麻将虽开始不过几个月,可历来赌这一项么,都是靠的快速的手法,精明的计算,难道自己的手法还不够快?牌还看得不够紧么?这小丫头,太神奇了!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唐七糖并不知道,某人正打算着努力揭她老底,能再次上赌桌的感觉实在太好,能让这个下春药的猥琐大叔无处为家感觉太好,感觉一好,警觉便有些不好了。
她抬手,大拇指擦了擦鼻子,两手一伸:“拿来!房契,身契,银票!至于郡王爷,租金以日计算,一日一千两!一个月三万两!一个月起租!你租还是搬?”
卫曦之笑着,将十万两银票放进她手里,转头,静静地看着卫通。
卫通此时此刻,已经不会动脑子了,他只想将这个疯子送走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把眼前紧急得不能再紧急的事了了再说!他默默地掏出三万两银票,放在桌上,站起来,眼神像毒蛇一样的盯着唐七糖。
卫方勉十分善解人意的跟着站起来,向唐七糖赔笑道:“小丫头,你看,人家有要紧事做呢!我们回头再说,回头再说!”
卫曦之眼睛没离开卫通,人却隔着桌子探过手来抓住卫方勉:“画押!”
“曦之!痛啊!你,你不能这样!手,手要废了!”
“画押!你现在是我的人,手废了我无所谓!”
“曦之,你真要这样吗?”
“少废话。我警告过你的。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画押!”
“啊?你,你又是为了这个小丫头?!我不过和她说了几句话罢了!哎哟!好好好,我画押,你放开我!”
卫方勉揉着手臂,这么多年交情,卫曦之什么人,他还是知道的,便也无所谓的真签下了卖身契。他以为,这只是和以往很多次一样的玩笑罢了,却没想,日后,这会让他成千古憾事。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唐七糖搂着一堆银票钱财,卫曦之搂着他,慢悠悠离开了郡王府,卫方勉跟在身后看着,只觉得胸口憋闷得不行。
刚走出大门,卫方勉一步跨到卫曦之面前拦住他路道:“曦之,你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卫曦之看看怀里的人,挑挑眉:“有什么话,只管说,不用避着人。”
“你,你今日来,真是为了这小丫头寻仇来的?”
“是啊!你不是都看见了。”
“你可知道,郡王妃是新州云家的嫡长女?”
“知道啊!那又怎样?”
“云家掌着南方十万兵马,在朝中举足轻重!你,没想过?”
“我有得罪郡王妃吗?”
“你,没有吗?”
“我有吗?或许,她会谢我呢!好了,出来半日了,我要回府了!你好好记得,如今你已经卖身于我!别四处乱跑,早早回府去吧!”
“哎……我……”
~
马车里,唐七糖饶有兴致的数着银票,一副财迷样。
卫曦之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问道:“糖儿,赢了多少啊?”
“唔……不算卫方勉那个大活人,纹银二十一万三千五十八两!日后还有每月三万两租金好收,还有若干玉佩金饰,大概值个三五千两的吧!”
“高兴么?”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