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出他脸色不好,梁浅很乖巧的点点头,从浴缸里直接起身,丝毫不避讳他就在她面前。
一向厚脸皮如宴柯,此时此刻也有些懵逼了,而后迥然的红了脸。
他动作僵硬的转过身刻意不去看她,声线立即就压了几度,还带着隐隐的喑哑。
“我去……外面等你。”
看着他慌慌张张逃离的背影,梁浅忽然笑起来,心底的压抑也消散不少。
他总能轻易让她感到快乐。
喝了姜汤,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剧,宴柯不怎么能静得下心来,两人靠得很近,她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香气,总让他不受控制的回想起在浴室里的惊鸿一瞥,浑身都有些发热。
只是想到不久前她无助的样子,这种躁动的情绪又渐渐被心疼掩盖。
他想要问一问,又觉得不太好,仔细想想,还是打算等她平复的差不多了再问,关于她家里的具体情况,之前其实有调查到一些东西,但不够详尽,现在他却又不想再做这样的事情,如果想了解她,他更想要自己一步步的来。
她的心其实一直都没有对他打开过。
两个人之前都像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样,你追我赶,好像很沉浸其中,但似乎都不怎么上心。
可宴柯觉得,他已不再是之前那种玩票的心态了。
同样是想要拥有她,但心绪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集很快播放完,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时间好像总是如梭飞逝。
等广告的间隙有点长,宴柯视线不时地飘向旁边,心怎么也静不下来,他几乎要忍不住脱口而出的问出来,但又怕她联想起那些不高兴的事会更难过,于是只好默默咽下去,不再多问一句话。
过了会儿,梁浅大概是感受到了这道频频投过来的注视,有些无奈又觉得好笑的侧首看他:“想问什么就问吧,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已经不知多少次无助难过的时候都是他陪在身边,说起来有些戏剧性,但总能让人心里得到抚慰。
宴柯愣了愣,问道:“你今天……到底为什么哭?”
梁浅顿了顿,还是慢慢的说了出来:“今天,和我五个月没见过面的妈妈见了一面,结果第一面我们似乎都很不适应这种氛围,聊的不尴不尬的,在你来前的十分钟,她接了通工作电话匆忙离开了,不到半小时,我们的这次见面。”
她声音断断续续的,好像在忍耐着什么:“其实上一次我失恋,她也知道,打了通不知道是否可以用来自于母亲的安慰的电话过来,不到四分钟,又是因为所谓的工作,撂了电话,之后几个月没有消息,也联系不上。”
她有时候真的不能理解,到底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有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世界仿佛全部都是灰暗的,看不到一丁点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