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有。在我开口发问之前,他命令我闭上嘴巴。他说我所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他让我开着卡车跟着他的车;他给我暗号的时候,我就把车开进沟里,而且要保证卡车的门敞开,至少要有两头大象跑出去。在我们这趟演出之前,少校花了大价钱买了新大象仑布;他居然这么说,肯定是完全发疯了。&rdo;
&ldo;这次意外发生在哪里?&rdo;棒槌学堂&iddot;出品
&ldo;在布里奇波特外面一英里半的位置。少校所选择的地点也很可笑。我对那个县还算熟悉。布里奇波特最出名的是巴纳姆,我小的时候在那里住了四五年。因此我知道那天我们离开布里奇波特的路线实际上在绕远,多走了至少十英里。我们出城之后朝着西边行驶,而不是向北。为了某种荒诞的原因,少校希望大象在某个特定的地点逃跑。我知道你们都不会相信。也许我自己在做梦。&rdo;
&ldo;发生意外的地点,有什么特别之处?&rdo;
马克做出了回答,他仍然很难相信:&ldo;你肯定是喝醉了,艾迪。那个地点和路上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区别,最近的农庄也有几百码远。大象跑进了树林,一个男人和他的妻子跑了出来,声称他们是那片土地的主人‐‐不过他们看起来不像农夫,而像是城里人‐‐无论如何,他们破口大骂。不过咒骂根本不管用,为了把卡车拉出沟,把大象赶回来,有一大群人在他们的地盘上跑来跑去。&rdo;
&ldo;凯拉【注:harrykellar(1849-1922),美国早期魔术师,人称美国魔术长老,善用障眼法,自称能让一个乐队和一群大象从身后经过而不引起观众注意。】的把戏。&rdo;马里尼诡异地低声说,&ldo;我猜测少校把凯拉的大象的戏法反了过来。&rdo;然后他郑重其事地对马克说:&ldo;马克,我们必须让警察介入了。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能够控制的范围。我打算去找警察。我现在还想要知道一件事情。伊尔玛是否能够如愿以偿地利用无效的离婚证明夺取遗产?我感觉她的把握不大。如果少校和宝琳的母亲结婚的时候是真心诚意,并不知道‐‐&rdo;
&ldo;这就是麻烦之所在。&rdo;马克答道,&ldo;我怎么可能证明这一点?要想翻旧账肯定会搞得一团糟。这个故事足够让活见鬼的律师协会忙上一阵子。首先一点,我们必须搞清楚这件诉讼案牵扯多少个州。各个州的法律条款都不一样。在这个州里面,她仍然是少校的合法妻子,即使他留下遗嘱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宝琳,伊尔玛仍然能够得到三分之一。除非这个州里有特别的限制条款。我不知道,我希望有这样的条款。或者上诉法院可以裁决宝琳是合法的子女,因为她长期陪伴在少校身边;也可能伊尔玛再婚的做法足够证明她犯有不忠的罪行。这绝对是令人伤透脑筋的、无穷无尽的麻烦。&rdo;
尽管我对于马克所提到的法律条款毫无兴趣,我也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不管伊尔玛是否真的能够夺取遗产,很显然现在她满怀信心‐‐现在最要命的就是这一点;她拥有谋杀的动机‐‐实际上是两种动机:财产和报复。我还想到了另一件事情,那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我把它记录了下来。
&ldo;马克,&rdo;我问道,&ldo;你见过宝琳的姐姐吗?&rdo;
&ldo;是的。&rdo;他点了点头,&ldo;我见过一次。当时她们是十六岁。&rdo;
&ldo;她们是双胞胎。她们的相貌接近吗?&rdo;
&ldo;从某种程度上讲,是这样的。&rdo;他说,&ldo;不过她们不是同卵双胞胎,我想你是说这个意思。宝琳的相貌随她的父亲,波莱特更像她的母亲。宝琳的相貌并不出众,但是波莱特天生就是美人坯子‐‐能当电影明星的相貌。&rdo;
我说:&ldo;我明白了。&rdo;
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无法抑制地做了小小的变调,马里尼注意到了,飞快地瞥了我一眼。我试图不露声色。我发现我刚刚&ldo;怀孕&rdo;了‐‐肚子里面孕育着一个想法。不过我现在还不想露底,我需要时间仔细考虑。我正在回想宝琳的话,她说双胞胎姐姐已经去世了,说不定她在撒谎。假设她的姐姐活得好好的,波莱特就有一等一的动机除掉少校和宝琳‐‐为了继承遗产。宝琳很可能心知肚明‐‐但是尽管她面临生命威胁,出于某种原因她仍然试图掩护她的姐姐。如果能够证明这种假设,下一步结论就像大西洋一样清晰‐‐波莱特就是断项女郎。
然后那个可恶的马里尼咧开了嘴,朝我笑着:&ldo;罗斯&iddot;哈特,我愿意和你打赌,赌注是一顶牛仔的宽边高呢帽。我现在知道你脑子里的想法。&rdo;
他转向了马克,并且突然把话题从波莱特转向了断项女郎。我很高兴自己没有和马里尼打赌;同时又感到伤心,因为我的想法并不是独树一帜。
&ldo;马克,我要说的话可能让你难过。&rdo;他说,&ldo;不过我愿意再跟你赌一顶帽子,断项女郎已经死了,我们现在必须做点什么。&rdo;
马克好像要中风了。
&ldo;你不会是要说她‐‐她‐‐&rdo;那个词几乎要把他压垮了,&ldo;也被谋杀了!&rdo;他终于艰难地说了出来。
&ldo;我认为她并非自愿离开拖车。&rdo;马里尼答道,&ldo;我身边的罗斯最近提出了一种非常夸张而有趣的理论‐‐不管断项女郎是谁,她就是谋杀少校的凶手,然后她潜逃了。这种假设完全忽视了电线竿子上的箭头。箭头证明有人故意让她走错路,开进一条荒弃的小路‐‐断项女郎认为她只是按照路标前往诺沃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