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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玩偶那可活动的下巴缓缓移动。&ldo;魔法就是如此简单，&rdo;他说道，&ldo;说出你的愿望，立刻就能实现。我们这里提供的都是最高等的魔法，每一样都包管你满意‐‐如果不满意就退款。&rdo;

在旁边的一个高台上有一把宽大的、像宝座一样的椅子。从柔曲的线条、明亮的镀金装饰和吓人的龙形装饰来看，这是一把古老的、来自东方的椅子。我小心地检查一下座椅，确信没有暗门之后才敢落座。

我专心喝了几口酒，然后又问道：&ldo;我刚才所要求的淋浴、风扇和空调呢?&rdo;

&ldo;别这么挑剔，有饮料就知足吧。&rdo;玩偶懒洋洋地回嘴说，&ldo;万能的神灵忙了一整天。我们让他休息一下，他已经回家了。&rdo;

&ldo;这倒是一个崭新的托词。&rdo;我说道，&ldo;是什么事让神灵如此忙碌?你的老板和布特为何都像是被打翻的拳击手，而且裁判数过了十?我以为伟大的魔术师们只需挥挥手臂，神灵就会完成所有工作。那些高大强壮的神灵根本不需要帮助，不是吗?&rdo;

&ldo;看看那边的箱子和纸盒子。&rdo;玩偶的脑袋稍稍一歪，指向了墙边的一大堆盒子，&ldo;为了整理好那些箱子，我被迫用尽了魔法能力。&rdo;

我看了一眼，发现那些箱子当中有一两个手提箱，遂警惕地坐直了身子。我没有理会玩偶，而是直接向马里尼发问：&ldo;你今天又要出城?&rdo;

马里尼稍稍歪了一下酒杯，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口;但是这个动作并没有妨碍玩偶做出回答：&ldo;告诉我，有什么理由让我留在一个气候如此可怕的地方，一个理由就行!&rdo;

我&ldo;砰&rdo;的一下把酒杯放到了椅子扶手上：&ldo;我正有此意!你打算去哪里?&rdo;

&ldo;纽约州的首府奥尔巴尼，美国魔术师协会有个集会。我们今晚会开车穿越清凉的乡间公路。你一起来吗?&rdo;

我就知道，我一来催他就会有这种事情。&ldo;马里尼，&rdo;我激动地说，&ldo;别再摆弄那个玩偶，正经一点。&rdo;我举起了带来的一大卷校样稿，&ldo;这是你写的&lso;脚印&rso;案件【注：见《天花板上的足迹》。】的第二稿校样。当第一稿校样出来之后，你忙着设计一个新的空中飘浮节目，根本顾不上看稿子。你跑到了芝加哥去参加一个女巫、魔术师、女鬼还有其他类似的人物搞的全国性集会。现在，如果你想要‐‐&rdo;

这一次马里尼用他自己的身份说话了：&ldo;罗斯，这一次是正经事情。我设计了一种最新的魔术方法，保证能够让他们赞叹不已‐‐&rdo;

&ldo;那么你认为这是什么?&rdo;我颓然地挥舞着手上的纸张，&ldo;你签了一份合同。我们的出版商‐‐客气地说‐‐开始焦躁不安了。他们很快也会施展魔术‐‐不过不是从半空中变出东西。&rdo;

&ldo;我以为他们是出版书籍，不是每周必须面市的杂志。再说这么热的天气，没有人会有心思读书。实在是太热了‐‐&rdo;

&ldo;他们早就料到了你的借口。&rdo;我答道，&ldo;他们说我们大概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以为他们每两百年才出版一次。我知道他们为何如此咄咄逼人。他们很想要追讨已经付给我们的版税预付款，但我们早就花光了。你想过这问题吗?&rdo;

外面的蜂鸣器响了，证明有个顾客刚刚走进来。

那玩偶道：&ldo;布特，你去接待，好吗?我们正在讨论严肃的问题。&rdo;

布特喝掉了他的杯子里面的酒，摇晃着站了起来，慢慢腾腾地走了出去‐‐速度比一只犹豫不决、昏昏欲睡的蜗牛还要慢一倍。

&ldo;还有，&rdo;我心烦意乱地继续说，&ldo;当我告诉他们你有多忙的时候，他们总是用这样的话堵住我的嘴：&lso;嘿，他是一个魔术师，对吗?让他挥舞一下魔杖，或者其他什么东西。&rso;这种俏皮话让我腻歪，让我恶心。而且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你为何不做一点现实的、科学性的魔术?如果有人教授现实的魔法，我肯定会去报名学习，然后我就高喊一声&lso;说变就变&rso;，然后变出一些实实在在的、有用的东西。你那一套，从帽子里拉出兔子，把女士切成两半，让鸭子消失不见，见鬼!谁会喜欢这种东西?呸!&rdo;

&ldo;别这么激动，&rdo;马里尼反驳道，&ldo;你得到了冰镇饮料，不是吗?再喝一杯。然后吃点药片。我现在不跟你开玩笑，我们可以折中一下。你今晚跟我开车去奥尔巴尼。布特必须留在这里看着店铺，而我希望有人陪同。集会结束后，我们可以去阿第伦达克山脉【注：adirondackountas，美国纽约州东北部的一处山脉。】，找个山脚下的溪流，与世隔绝一两天‐‐我很熟悉那里。我们可以忘掉烦心事，我会处理好这些稿子。我不骗你，我发誓。&rdo;

&ldo;好吧，&rdo;我说，&ldo;我自己也想去大自然里放松一下，换一换心情。不过别搞得太艰苦，明白吗?如果你敢骗我‐‐&rdo;

布特从前面的店铺回来了，行进的速度快了一点点。我们当时还不知道，但是布特的步伐的细微的变化实际上就是灯光转暗，大幕升起，第一幕即将开场的那一刻。

&ldo;外面有一位客人，&rdo;布特宣布说，&ldo;想要看一个断项女郎。似乎有希望成交。我想你最好去接待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