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孙芮紧握这双拳,额头上浮现出如蚯蚓般的青筋,多年的警员生涯让他极力的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怒火。
“贵夫人这个几个月时常到我的道场,让我给怀中子算上一算,说来也巧,贵夫人是木命,元辰宫里水木茂盛,旺子旺夫,真是不可多得的贤内助……”
“你……”
“怎么,看你的样子,贵夫人应该没跟你说过吧?想来也是,她每次过来都会跟我谈起你,说你公事繁忙,等有空也想叫你过来,让我帮你算算命格。”
黄凤姑的每一句话就像钉子一样扎进孙芮的心口,他的呼吸开始局促起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凤姑低着脑袋,似乎思考了一阵,猛然抬起头,语气变成高亮,透露出了一个病态般的笑容,这幅模样让孙芮毛骨悚然,而更可怕的,是她话中的内容。
“对了,我想起来了,上一次见到贵夫人的时候,我透过窗,看见她正在给李淼指路啊,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问李淼,喔,瞧我这记性……他已经死了。”
孙芮身上冷汗涔涔而下,这时从远方传来一阵对自己的呼喊,一位女同事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师兄……师兄……刚才医院打来电话,嫂子,嫂子她……”
“她怎么了,你慢点说!”
“师兄……你……你快去医院吧,他们说嫂子难产……”
孙芮摇着脑袋:“不可能啊,预产期不应该啊……”
“夫人命中当有此一劫。”凤姑在身后轻描淡写。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孙芮只觉得天昏地转,心如刀绞,身子忽然一转,握住铁牢使劲摇晃,对着黄凤姑歇斯底里地喊道:“你到底对她做什么?!你到底对她做什么?!”
周围的警员纷纷上去控制住孙芮,他不断的挣扎,试图再次冲到黄凤姑面前,女警员在旁不断的劝慰:“师兄,现在不是问罪的时候,你快去医院看看嫂子要紧啊!”
听见这句话,孙芮回复了一丝冷静,自顾自道:“对,对,我要去看看她,我要去看看她。”
他用手抚开的众人,摇晃着身子走到门口,可身后那不死不休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五行就差一个木了,贵夫人是个上好的容器……”
他像中魔似的定住了身子。
“算算时辰,那孩子也合着那人魈的八字……”
他回过头,同事们按着黄凤姑的脑袋,其余人推搡着孙芮,让他远离黄凤姑,可他的双脚像是在地上生出了根,一动不动。
“一尸两命,一尸……咳咳……两命……”一个个巴掌落在的黄凤姑的脸上,可每抽一下,她就笑的越诡异。
“你们……你们……咳咳……能关的住我多久?嘻嘻嘻嘻嘻嘻~”
她声音尖锐而犀利,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若不是教授口中得知到的恶毒修炼方法,或许他本不会这样,但如今他妻子遇难,联想到之前受害人的种种惨状,孙芮眼里布满了血丝,无边的愤怒充斥全身,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向腰间的配枪摸去……
杀人者,另有其人……
五行之木,五运之福,五恶之怒,加之那尚未出世的人魈,所有的一切都已齐备,只差这最后一枪。
……
……
许学文的故事结束了,他每一次的讲述,都会死掉一个关键人物,而这次没有任何人死,恰恰是因为这样,在最结尾,他留个了罗雀一个最大的难题——这一枪,开还是不开?
众人此刻都有一个共同的疑问,那就是故事还有反转吗?或者说,还能反转吗?
这个故事看似没有结束,其实已经结束了,许学文在第一段故事里仅用只言片语介绍了的一个孕妇想不到成了点睛之笔,而且他并没有预先布局,若不是他第二段时的言语相激,成功的利用罗雀的优势补全了故事背景,恐怕这最后一段也成立不了。
这种开放性的结尾让罗雀进退两难。
这一枪开下去,那就只能顺着许学文安排的情节往下走,颇有些狗尾续貂,落了下乘;若是不开,许学文这段故事用上了所有可以利用的条件,而这些条件都是罗雀一手创造的,他还能想到比这种方式更能让人信服的结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