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蒋鹰正在自己背后运功,将那枚吞到一半的失心丹逼了出来。程月兰心叫“糟糕”。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心计竟如此之深,连我待会儿要做的事情也料到了,真是在世小诸葛。”蒋鹰半阴半阳的喘着气,狠狠地说,“但是你还是输了,公孙老狐狸,你派了这么一个机智的徒弟来,但还是输了。”
蒋鹰干巴巴地大笑两声,道:“他不会武功,一点儿不会。和你一样,我两根手指头就让他听话了。”
“蒋鹰,你多行不义必自毙,暂时的胜利就这么高兴?和你这么没水准的人交手简直就是公孙先生的耻辱。”程月兰见他对公孙策满腹牢骚,便见缝插针道。
蒋鹰冷冷地看向程月兰,右手积攒了多少内力,看着就要向他头上拍去。
手伸到一半儿,突然道:“你故意激我,不过是想死在我手下,好让我没了人质来要挟展昭那厮。险些上了你的当,你想得倒美,我偏不让你如愿。”
说着又向程月兰颈部点了两下,程月兰登时感到无法说话了,而心里除了暗叹这人的阴险狡诈也别无他法。
“小程……你在哪儿……”远远传来展昭焦急的声音。
蒋鹰阴阴笑笑,抽出一把尖刀,站到程月兰身后,拿刀口对准她的脖子,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这时,展昭那沉稳的绛蓝色衣衫出现在见兰亭内,身后跟着十来个喘着粗气十分煞风景的小跟班儿,更显得他气定神闲,卓尔不凡。
“别动!”蒋鹰冲着展昭大吼一声,像只疯狗冲着拿着电棒的警察乱叫,神色里有畏惧,有无知,也有疯狂。
蒋鹰接着大笑道:“开封府里果然是藏龙卧虎啊,果然也是个大大的绊脚石。我设的这个‘迷园’之阵,连自己儿子都解不开,没想到今日开封府来了两位小辈,竟都能如入平地。”
展昭自是看到了他手中的程月兰,心道:我还是来晚了。便道:“你要怎样?”
“叫你的手下放下刀刃!”
展昭毫未犹豫,大手一挥,朗声道:“放下兵器。”
身后一排侍卫便顺从地放下手上兵器,只有赵虎嘴里不知嘟哝了句什么,被张龙狠狠瞪了一眼,也依着放下了手中的双刃大砍刀。
“还有你,你怎么不放下?”蒋鹰看展昭手里还拿着那把令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巨阙宝剑,只觉得剑锋的寒气透过剑鞘直直地射向自己的脸。
展昭闻言,慢慢弯下腰来,只听身后一片喧杂,赵虎大声道:“展大哥,剑在人在,剑失人亡啊,这不是上次我问你借剑观摩时,你说的吗?哪有给他放下的道理!”
“快放下!”蒋鹰一激动,手一抖,刀刃便划破了程月兰的脖颈,鲜红的血慢慢顺着衣领向下流淌,宛如一片初开的木棉花,在匕首的反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展昭停下动作,抬头向程月兰望去,只见他一脸坚决,慷慨就义之态显而易见。
展昭心里佩服程岳胆识,但怎能让他受伤?便是自己今日死于此地,也要拼出最后一口气让他活着离开!
展昭还未发觉自己这般不同寻常的心里誓言,直愣愣地又弯下身子,将巨阙宝剑放到了地上。
峰回路转会有时藏身匿名终将尽
蒋鹰大笑起来,望着展昭还未起身的后背,心里顿生一阵得意,嘲笑道:“开封府的能人巧匠们,连这个所谓的什么御猫都被我轻而易举地收服了,看你们还有什么利爪来对抗我们的宏图大计!”
程月兰厌恶地听着,心里并不相信展昭真的就这样认输了,可自己既不能动,也不能言,不知道该怎么办,心下万分着急……
……突然“嗖”地一声……
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蒋鹰“啊……”地一声,双手放开程岳,捂着左眼,鲜血从指缝里不断地涌出。
程岳一头的乌发散落,夹着几滴鲜血在月光下飘舞,登时一个清秀的少女展现在大家面前……
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一道绛蓝色的光影闪过,就看见展昭早已一手解开程岳穴道,携着她,一手扼住蒋鹰咽喉。
所有人早已惊呆,只听展昭正气凛凛道:“放下兵刃,束手就擒!”语气中的威严与那通身的气派早吓得蒋鹰手下浑身颤抖,“叮叮……哐哐……”一阵,四周兵器尽在脚下。
你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展昭放下巨阙之时就已计上心头:在他放剑之时顺手捡了块小石头握在手中,抬起身时将全身内力集中于一指,愣是将这石头弹了出去。
这蒋鹰也是习武之人,若是直接射向他,恐怕会被发现;但此时蒋鹰正被胜利冲昏了头脑,难免大意。展昭为了保险又向着程岳头上射去,石子打在程岳发髻上,穿髻而过,不偏不斜正打到蒋鹰左眼,一发而中,便反败为胜,制住了蒋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