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门被反弹后缓缓合上,沈拓的脸终于在半明半暗中隐于暗处。
滑落的领带在片刻后再次被主人宠幸,完成它的使命。
&ldo;啪‐‐&rdo;
伴随这声轻响,黑不见指的屋子瞬间被照亮。
没有人迎上来。
与朝夕相处的那张脸已相距千里。
挑着塞牙缝的肉丝,沈拓叹道,炸鸡啤酒不过如此。
夜已过半,沈拓头脑愈发清醒。他打开了余蒙房间的灯,就着她的枕头,两行泪不自觉淌下来,沾湿了鬓角。
电脑主机一亮一亮,晃得他难受。
手搭上关机按钮,只一会就挪开,开启屏幕,看是否有正在编辑的文件。
桌面图标不复往日的冗余,随主人的离去被置于回收站。
几个月未清理的历史记录,向他揭露着电脑主人不为人知的一面。
&ldo;求酷拽吊炸天的个性签名&rdo;、&ldo;吃南瓜真的对波波有用吗&rdo;
……
&ldo;手上的动脉在哪里,是最明显的那条筋吗?&rdo;
沈拓依次点开翻阅,看到最近浏览的网页时,脸上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ldo;别找了,我爱你。&rdo;
&ldo;手上没有动脉的,别找了,我爱你!&rdo;
&ldo;我爱你,这世界也偷偷爱着你。&rdo;
&ldo;小可爱,你的动脉被我藏起来了,你笑一下我就给你看。&rdo;
问题下面的回复,几乎全是&ldo;我爱你&rdo;。
沈拓宛如被当头棒喝,他怎么就让他喜欢的人沦落到这般田地?
豆大的泪珠,落在键盘上,挥发在这片天地中。
&ldo;经理,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有事想明天请假一天。很重要的事,必须我亲自处理的。&rdo;
电话那头的人还在发声,沈拓率先挂了电话。
深夜,一辆的士载着他,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今天可能是黄道吉日,领证的人特别多。大厅的椅子上双人依偎,你侬我侬。余蒙一个人落单,低头坐在前排。
沈拓到的时候,已是下午。
途中他收到了余蒙用刀抵着手腕的图片,说他不出现就割腕。
他火急火燎赶来,见到她平安无事,松了口气。
他犹疑着没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