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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柱的雨水席卷了地面。像是一个掠夺者一样飞快的來。又飞快的去。无人能够抗拒。更沒有人能够挽留。方凉景两指夹着一根细细长长的香烟。吐出淡淡的愁云。他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渐渐弱势。窗户玻璃上蜿蜒流下的雨水扭曲了光影。让外面的世界也变得不甚真实。上面印出与方轻唯有七分相似的面容來。
古逸拿起一条浴巾。走到窗边围在方凉景身上。顺势抱住了他的肩膀。原來他的身体竟在不住的发抖。古逸长叹一声。抹去了玻璃上的水雾。让眼前又恢复了清明。
“难受吗。”古逸修长的手指攀上方凉景的胸口。那里的动静逃不出对方的掌控。因为彼此都能够感应。他的心。在方凉景的身体里疼痛……
他自己的东西。却为不相干的人而疼痛。这种感觉。就像被人侵犯了尊严一样。古逸有通天手腕。却不能阻止这件事情。
“如你所想。方轻唯最终败在了他的爱情上。你不是一直希望他在杜晨宇这个人上面认识到某些事吗。”古逸在他耳边徐徐回响。让方凉景想起了他回美国的第一个晚上。他们之间的对话。
即使全副武装。也从來沒有想过那个弱点本身就是个致命的伤。原來那心心念念的爱情。不过是一堆美丽的泡影。而泡影破灭……隐藏在后面的。竟是一把锋利的尖刀。
是方轻唯太信任他。还是太自负……竟能义无反顾的吞下那颗糖衣毒药。旁人笑那是痴傻。可沒有品尝过的人。永远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房间的某个角落里。杜晨宇正蜷缩着身体。抱着膝盖坐在那里。那种孤单的感觉在这偌大的房间中显得很沒有存在感。似乎沉寂的就像房间里的一个不起眼的摆设般。毫无生气。
他的双眼不再有神。反而是一种染上灰败的木然。直愣愣的盯着地毯上的花纹。好像时光流逝到尽头也不会动弹似地。
“别再对他用药了。他会受不了的。。”季迟冲端着药盘进來的人大吼。并张开双臂阻拦他们的行为。
那些人停了下來。回头请示烁夜的意思。
烁夜示意他们下去。等属下鱼贯而出后。烁夜转身看着角落里那两个人。
“他不会就此消沉下去吧。传说中打败了方凉景的人。原來也不过如此嘛……”烁夜在就近的位置上坐下來。端起一杯清茶饶有兴致的看着杜晨宇的反应。
“死人妖。你闭嘴。”季迟射过來一记眼刀。狠狠的剜了烁夜一眼。
“就一只眼睛也还蛮有神的嘛。”烁夜挑了挑眉。过了一会儿。也自觉无趣。起身离去了。
季迟看了一眼关上的房门。又将目光放在了杜晨宇身上。他试探性的呼唤了一声。就像生怕惊到熟睡中的婴孩般轻柔……“晨宇。抬头看看我……我是季迟呀。”
过了很久。杜晨宇也沒有丁点反应。正当季迟再欲开口时。杜晨宇的睫毛竟颤动了一下。他慢慢抬眼去看面前的年轻人。
“季……季迟。”杜晨宇的神态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一样。迟钝缓慢。像是经历了一生的人般透着一种疲惫。从心而來的疲惫。
季迟重重的点头。既对杜晨宇的反应感到欣喜。又无比心痛。“嗯嗯。我是季迟。我们起來好不好。地下很凉的。”
又经历了许久的沉默。杜晨宇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泣。“季迟……他死了。是我……是我杀了他……”
杜晨宇的肩膀在颤抖。可任凭他用尽全力。却只能抽泣。不能掉下泪來。那种感觉就像不能呼吸一样。窒得胸口闷痛。他莫名的大口喘息着。抓住季迟的衣袖。疯狂的描述着那刻骨铭心的一幕。
“真的。真的是我杀了他。他來救我的……我却把枪对准了他。他死了。就死在我的枪口下。死在了我的面前……死了。真的死了。。”杜晨宇完全不受控制的诉说着。嘴唇不住的颤抖着。断断续续的思维与记忆凝聚成一些混乱的语言。
“晨宇。你别这样。冷静一点……來。看着我。听我说。”季迟极力想要制止他。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听我说。方轻唯沒死。他沒有死。。”季迟无法制止杜晨宇的胡言乱语。只能用比他更大的声音盖过他的呢喃。
杜晨宇停了下來。定定的看着季迟的眼睛。“沒骗我。”
“沒有。是真的。他还活着。”季迟看杜晨宇安静了下來。便开始柔声哄他。“是古逸那些人在骗你呢。他们想击垮你……”
“可是。的的确确是我朝他开的枪。地上有那么多血……他流了那么多血。真的。不信你去看……不。不对。被雨水冲走了。。”杜晨宇又喜又怕。他希望真如季迟所说。可是又不敢相信。
“我知道我知道。那不怪你。你只是被药物控制了而已。他们就是想用这个打击你。可他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你沒有亲眼看见他的尸体对不对。你怎能那么轻易就相信了他们的谎言呢。”杜晨宇点点头。整个人已经被季迟的话引导。季迟接着在他耳边说。“就像你一场大火把家烧了一样。他坚信你沒有死。那你现在何不像他一样去证实他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