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心魔操纵。但还不是一样。被心爱的人打败。总比自己的双手沾染他的鲜血要好。方轻唯沒有被古逸制造出來的怪物吞噬。反而是方凉景选择了自我毁灭來保全自己想要爱护的东西。他不曾失去过什么。这又如何能说成是输了呢。
“输的人是你。”方凉景赫然怒指着对面的男人。“古逸。你自以为巧妙的一盘局。不过是把自己围困住了而已。你的心。恐怕自己也掌控不了吧。你害怕这定时炸弹一样的东西哪天把你自己炸的粉身碎骨。对吗。”
古逸的脸色越來越阴沉。最终。在方凉景挑衅般的质问下。他的唇角却扬起一抹载满邪意的弧度。
稍微一用力拉拽。那个像不倒翁一样的酒鬼就跌入了古逸的怀里。在鼻尖相触的距离内。他们一高一低的对视着。鼻息交缠。是带着强势感觉的侵占之火。古逸笑言道:“那我们就看看。是谁先毁了谁。”
说完。一个深吻降临。用力的像是要从方凉景的嘴巴里将他的魂魄吸走。
………………
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杜晨宇平时最爱吃的菜肴。可惜如此美味却受尽冷落。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飘散殆尽。就像花开一场却无人欣赏一样。哪怕一天水米未进。它们却勾不起杜晨宇的一点食欲。甚至看也不看一眼。
“尝一口吧。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的……”方轻唯夹起一块豆角。送到杜晨宇嘴边。可那紧闭的薄唇却沒有一点要张开的意思。
杜晨宇冷冷的看着方轻唯。好像要将方轻唯的身影瞧出一个窟窿似地。他自我保护的本能已经为自己披上了一层刀枪不入的外衣。所有的感情。都被冰封了起來。
“方轻唯。这样很沒意思的。”这是杜晨宇今天说的第一句话。带着蔑视的口吻。
方轻唯把碗筷放在了桌上。磕碰出來的轻微声响。带着隐忍的怒气。“那你觉得怎样才有意思。你以把我逼的发疯做为乐趣。是吗。”方轻唯追捕着杜晨宇的目光。而他却别开了脸。带着厌恶的情绪……方轻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那绞痛心肺的气息压了下去。“你把小汀藏在哪里了。”
还是默不作答。
“她不是病了么。把她接回來好不好……”方轻唯坐了过去。环抱住杜晨宇。把他圈在自己怀里。紧贴的他的脸庞。在零距离内耳畔厮磨。
耳旁被温热的呼吸濡湿。杜晨宇的情绪终于起了变化。他眉头紧锁。扭头过來瞪视着方轻唯。“别來这套。我告诉你方轻唯。小汀与你无关。”杜晨宇忍不住哂笑。“别打她的主意。要是连这点我都想不到。白跟你睡了两年。”
杜晨宇的眼神里。全是背水一战的决绝。方轻唯想从那里找出一丝迟疑。然而却见到满满的痛恨。哈哈。自己真成了他的敌人。他不共戴天的仇敌。每一步都在做最后的打算。
“小汀的病是假的。对不对。”方轻唯扯住杜晨宇的衣领。把他压在了沙发靠背上。原來。被骗的滋味那么难受。他一直以为杜晨宇是那种不屑制造假象的人……
“何止那些……你所能想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是什么时候回忆起了以前的事。”方轻唯红了眼眶。可却忍不住要证实一下。
杜晨宇很爽快的告诉了他。那些能够给予他痛击的事情。大大小小的。就如同他当初构造的虚假世界一样。事无巨细。都做的那么完美……一句言语。每一个道具。甚至是那些人偶一样的配角。都为他准备齐全。
“在魏斐那里住的半个月……也就是你回美国來拉拢人心的那几天。”杜晨宇笑的灿烂。那是一种用尽全部悲伤才倾泻出的凄然。
当杜晨宇在欣瑶的墓碑旁边沉睡的时候。是魏斐将他带走的。那侵入骨髓的寒冷让他昏迷了很久很久。那是他看见眼前的假象时步步后退的结果……最终落入了被背叛的深渊。睁开眼睛时。他看见了林施芸。他的母亲……
这些。方轻唯应该想到了。当他顾念到杜华是自己心爱之人的父亲后。沒能痛下杀手。却将从战地回來的杜华囚禁。那是他的老师。只有他。才能破解自己为杜晨宇的大脑设下的密码。
记忆如流水。无孔不入。可他却想将其阻断。这本來就是痴人说梦。
不论怎么说。杜晨宇家破人亡。方轻唯有洗不脱的罪责。而单单将杜华囚禁了那么多的一件事。就足以杜晨宇恨他一辈子。
杜华能得以从美国逃回北都。都要归功于方凉景。他不遗余力的要堆积起杜晨宇的恨意。而他成功的做到了。。方轻唯用尽一切手段阻止杜华为杜晨宇手术。可惜机关算尽。不能掌控的东西有两样……人心和天意……
在魏斐那里的半个月。杜晨宇接受了手术。接着……世界倒转。轮到他为方轻唯制造假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