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伤心过,也彻头彻尾地放手了。
“白天你砸得我痛死了。请问,白玛小姐,”乔奇祯淡淡地说着,“能不能来看看我的伤势?”
白玛说:“去看医生。”
明明以前摔得那么厉害都安然无恙。
“以前摔得那么狠都没事,医生肯定让我滚蛋。白玛,”对他来说,接她的话易如反掌,毕竟经验充足,“你不想我吗?之前装不熟都没有过这么久吧。”
“为什么想你?想也可以看照片,百度一下都是。”说着,白玛穿着睡衣下了床。这通来电不会轻而易举被挂断,她知道。
应急灯照亮了整条走廊。
白玛下了楼梯,经过酒店大门,在昏暗的夜幕里,乔奇祯就在那里。
听筒里的声音和近距离传来的声音重叠。
“去‘毁尸灭迹的好地方’吗?”乔奇祯问。
“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这是乔奇祯和白玛给那座废弃公园起的名字。
他会杀了她毁尸灭迹吗?
白玛丝毫没有这种疑心。
她对乔奇祯,存有一种近乎可怜的信赖。
他们一前一后地来到那里。乔奇祯用手机打开手电筒,白玛不急不缓地跟着。他忽然没头没尾地发笑,惹得白玛蹙眉也不解释。
以前学生时代出黑板报,学美术的都会被班主任点名参加。征用课余时间也就罢了,有时候还要求夜里过去。白玛平生最恨计划被打乱,执意不去,还让乔奇祯转达理由:“我夜盲,晚上出不了门。”
乔奇祯憋着笑跟老师说完,还得与其他同学道歉:“多给我分点活吧,我把她的画了。”
直到某天夜里,他们俩在烤冷面摊前被班主任抓了个正着。
“我不想你和那个人结婚。”
公园里有一架长满铁锈的秋千,一旦坐上去,声响连绵不绝。可乔奇祯还是坐下了,甚至肆无忌惮地摇晃起来。
白玛也跟着坐下:“我没说一定要和他结婚。但我和谁结婚,不会考虑你想不想。”
乔奇祯一声不吭,只顾着轻轻荡起秋千。
他们之间,沉默不是缺陷。
她忽然问:“是不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乔奇祯乐于控制自己,出道前后都一样。他为自己设定好了性格,对外维持着光鲜亮丽的形象。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成为万人迷,更是因为他清楚自己与周围人有着绝对无法达成共识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