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头:“你不回我消息。”
一阵窸窣声。他隐隐约约猜测她躺在床上。
“我手机坏了。”她说,“等我过几天换了再联系你吧。”
白玛向来勤俭。
一部手机从高中用到如今。
她的回答太过风轻云淡,着实听不出来任何异样。走廊的灯光下,乔奇祯盯着地面波斯花纹的地毯,面无表情,神色冰冷,声音却透着与之相比充满违和感的温柔:“是吗?不着急,你慢慢来。”
几乎没有犹豫,他结束通话,立即行云流水般拨通了胡笛的号码:“你回去看看她吧。”
即使很突然,胡笛也只稍微口头抵抗了几句:“想去自己去。你神经病啊你?”
要是剧组脱得开身,他当然会自己去。
想到这里,乔奇祯轻轻把额头磕在玻璃窗上,小幅度地撞了一下,停顿,然后又一下。
几天后,胡笛传来她和白玛在烤肉店的合照。白玛握着镊子朝镜头灿烂地微笑——是她自拍时常用的表情。因为她觉得自己那样最漂亮。
发完那张照片,胡笛面带笑意收起手机。白玛总在烤肉,照顾身边人仿佛是她的本能,虽说不是所有人都能抵达她身边。
胡笛故意说:“还记得以前999演唱会,我们俩去发手幅。发完你去看演唱会,我掉头回家。等演唱会结束又出来陪你去吃海底捞。那时候为了你请的那顿海底捞,我大半夜还要溜出去。”
因为滑稽的往事,白玛用力地大笑起来。她笑得词不成句,边笑边断断续续说:“你的睡衣……居然也是米老鼠!”
两个人哄堂大笑,就连桌边经过的服务员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结果被白玛一个眼刀甩回去。
她们都很愉快。
胡笛和他们青梅竹马的缘分当然比不上。学生时代,她比不得乔奇祯有好的人缘,又不像白玛整天写小说也能考班级前列。但在这场三个人的友情中,她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那就是乔奇祯和白玛之间的隔阂。
乔奇祯和白玛不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朋友。
一开始,胡笛以为这只是缘于性别。
就像鹿梓希的插入一样。胡笛也可以,而且,她不会让白玛和乔奇祯再像鹿梓希时那样难堪。
但是很快,她就发觉自己想得太简单。
乔奇祯和白玛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假如要斩断,快刀斩乱麻也远远不够,非要耗尽了双方才行。
尽管如此,他们之间仍然有一道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