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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萨芙一脸疲惫地看着戴安娜。一开始，她似乎还想否认一切，但那个瞬间立刻就过去了。她又低下了头，用疲惫的声音说，&ldo;杀人的刑罚是死刑。&rdo;她说，&ldo;死刑是不能减轻的。&rdo;

&ldo;不一定。可以减成监禁的，我想。&rdo;戴安娜说，&ldo;他强奸过你。我猜你杀他的时候他是想要再一次强奸你?&rdo;

夕阳的光芒照在萨芙的脸上，抹平了上面的斑块，整张脸都戴上了一层红晕。

&ldo;是的。&rdo;她说。

戴安娜说：&ldo;我查看过储藏室‐‐事发地点‐‐看过好几次。&rdo;她是在和伊阿古说话，不过眼睛还看着萨芙，&ldo;一开始，我被一个愚蠢的理论给误导了，以为凶手启动了园艺机器人来作案，当然情况并不是这样。尽管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但关键的细节一直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我一直忍不住在想，为什么墙上安了那么多的叶片‐‐机翼啊，尾翼之类的东西。我没有立刻想明白原因，而且一开始也没有太在意。不熟悉那些东西，你看。上面又用不着。但昨天在车里的时候我一下子明白了。我知道那些机翼、尾翼和叶片样的东西是干什么的了。那是储物架。下面的人用它们来放东西。你可以把东西放在架子上，你看，重力会让东西待在上面的。轻的东西，重的东西，都可以放在上面。&rdo;

伊阿古看着戴安娜，但视线的焦点并不在戴安娜身上，他在用bid查信息。

&ldo;萨芙。&rdo;戴安娜说，&ldo;勒隆当时在追你，对不对?&rdo;

&ldo;他想让我为他做些事，性方面的事，他躺着。&rdo;萨芙说，&ldo;我不愿意，他就生气了。他要抓我，我就跑开了‐‐尽管很难跑，我们俩都跌跌撞撞的，速度很慢，就像在水里一样，就像个噩梦，都是因为重力。&rdo;

&ldo;你们跑到了储藏室。&rdo;

&ldo;是的，小姐。&rdo;

&ldo;他差点就抓住你了‐‐但你爬到了储藏室里的一个机器人身上。&rdo;

&ldo;我想躲开他，小姐。&rdo;

&ldo;一定很难吧，那种重力!不过你还是做到了‐‐一脚踩在机器人的肘部，一脚踩在它的肩膀，然后爬到钉在墙上的架子上。他是不是累坏了，没办法爬上来抓你?&rdo;

&ldo;是的，小姐。&rdo;

&ldo;所以我猜，他就站在那里‐‐羞辱你，叫你下来?&rdo;

&ldo;是的，小姐。&rdo;

戴安娜笑了，&ldo;也许我们可以告诉当局，后面的事是个意外。很容易弄成意外的，你看。&rdo;

&ldo;不是意外。我看到了架子另一头的锤子于是就爬了过去，像老鼠一样。下面的勒隆也跟了过去。他很生气，他在下面骂我，大吼大叫，气喘吁吁。他跟我说：还记得在眩晕机里我和佩德罗是怎么对你的吗?还记得那种疼痛吗?还有血?我该让你更惨才对。他说。&rdo;

&ldo;所以你就杀了他?&rdo;

&ldo;我沿着墙到了锤子的地方，伸出胳膊。我当时也在犹豫，小姐。这可一点也不容易。可是勒隆就站在我的下面，于是我让锤子直直地掉了下去‐‐那声音，咚的一声。锤子很重，砸碎了他的脑袋;失重会让骨头变脆。锤子砸中了他，他两腿一弯身子就倒了下去，然后腿也蹬了出去。锤子掉到了旁边的地上。他的脑袋流了好多血‐‐可是并没有像平常那样变成小滴小滴的。而是平平的，深红色的一大片，全都在地上，就像个肿瘤。&rdo;

&ldo;是的。&rdo;

&ldo;我沿原路爬了下来。&rdo;萨芙说，&ldo;我在大叫，浑身发抖，小姐，我的心里既感到害怕又有一点高兴。我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倒在了床上。可是没过多久就有仆人过去了。不是因为他喊叫的声音，您看。他骂得兴起，其他人都觉得最好不要去招惹他。不是因为骂声，是因为骂声突然停了。&rdo;

&ldo;伊阿古。&rdo;戴安娜说，&ldo;我的两分钟肯定很久之前就已经用完了吧?我们不该出发了吗?&rdo;

伊阿古低头看了看她，&ldo;情况比我们预计的要糟得多，小姐。&rdo;他一本正经地说，&ldo;恐怕我们得改变计划了。&rdo;

戴安娜看着他的表情，心跳到了嗓子眼儿，&ldo;伊娃?&rdo;她问。

&ldo;还活着。&rdo;伊阿古立刻回答，&ldo;没有被抓，也没有受伤。不过托布鲁克的等离子舱被毁了。&rdo;

戴安娜立刻进入自己的bid，接收伊阿古发过来的信息。她看到托布鲁克电离舱的双塔，还有黄色的沙漠，蓝色的天。技术很简单，下行舱沿着其中一根等离子柱下降，迫使物质集中到两根成对的柱子的一侧。等离子体在那里发生聚变反应，然后从另一侧推动上行舱。一架满载客人和货物的电离舱从空间轨道下降，就有另一架电离舱被反作用力推上去。整个系统非常经济，只需要在地面端提供一点点额外的能量，就能让上行舱的等离子柱将机舱送入轨道。不过等离子柱的温度和压力都很高，也就是说整个结构很容易遭到破坏，而且一旦被破坏很不好修。

戴安娜的bid指出了破损点。柱子的外壳上有个形状不规则的洞，黑色的物质像花朵一样向外翻出‐‐都是陶瓷化了的砂子。机舱在半空中嗡嗡作响，地上有几个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