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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戴安娜又重复了一遍问题：&ldo;知道我是谁吗，萨芙?&rdo;

萨芙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哭了起来，&ldo;哦，小姐。&rdo;她哭道，&ldo;哦，小姐。&rdo;

戴安娜很清楚，是crf增强了她的情绪反应。这也是给仆人服用crf的缺陷之一。自然，这能让他们对你忠心耿耿，而且不会影响人体的绝大部分功能‐‐但crf确实会放大人的情绪波动，而且见鬼的是他们的主动性和决断力都给弄没了。

&ldo;你认识勒隆，萨芙?&rdo;

&ldo;认识的，小姐。&rdo;

&ldo;有人杀了他。有人砸碎了他的脑袋，就像那些闹革命的棚户区泡泡里会发生的事一样!&rdo;

哭泣、哭泣、哭泣。

&ldo;是谁杀了他，萨芙?&rdo;

更多的断断续续的哭泣。

&ldo;不知道，小姐，我不知道，小姐。我怕死了，我还小，我好害怕，我不想‐‐我不能‐‐哦，小姐，哦，小姐!&rdo;

&ldo;有点麻烦。&rdo;伊阿古抱着胳膊低声说，&ldo;在这种重力下，她要怎么举起那么重的锤子呢?她连自己的脑袋都立不起来。&rdo;

&ldo;萨芙。&rdo;戴安娜说，&ldo;他们说是你杀的。为什么他们会那么说?&rdo;

&ldo;他们说我的坏话，小姐，就因为我爱阿金特家，爱乌兰诺夫家。&rdo;

&ldo;他们告诉我说你恨他，恨勒隆。是这样吗?&rdo;

&ldo;勒隆和我是同乡，小姐。他是个坏人。就在我们做好准备要到地球上来服侍您的时候，他曾经要把他的‐‐我对您说不出那个词，小姐，太可鄙了，他要插进我的‐‐我说不出口来，太可鄙了。哦，小姐!&rdo;她又哭了起来，&ldo;我打心眼儿里爱您，小姐!请您不要对我失望!&rdo;

这可是个重磅炸弹，戴安娜花了一点时间消化，&ldo;你是从哪个

球体里来的，萨芙?&rdo;萨芙止住哭泣，&ldo;那里名叫西米尔，小姐。&rdo;

&ldo;你刚才指控说，那个被杀的人是个强奸犯?&rdo;

&ldo;他是个坏人，非常非常坏的人。&rdo;

&ldo;你知道是谁杀的他吗?&rdo;

萨芙只是哭泣着摇了摇头，&ldo;他是个坏人，小姐!我爱您‐‐我爱乌兰诺夫!可他‐‐他的心里没有那种爱。&rdo;

&ldo;不爱我们吗?&rdo;戴安娜被吓了一跳。从反应来看，萨芙也被吓了一跳，&ldo;不是的小姐!他当然爱您了。他体内的crf和我们其他人一样多!可crf，当然。&rdo;她呼哧着鼻子，咳嗽了一声，然后继续道，&ldo;crf只会让你忠于一组人，不是两组。他恨乌兰诺夫家!他是个可怕的家伙，是个坏人，恐怖分子，无政府主义者，废法论者‐‐他曾经说过，他想把乌兰诺夫法系撕成碎片。&rdo;

&ldo;他是因为这个被杀的吗?&rdo;

萨芙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ldo;他是个可怕的人，小姐。&rdo;低声说完这句话后，她就又哭了起来。

一条bid消息提示打扰了戴安娜。可她查看消息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没有消息。等一下，怎么回事?她集中注意力，结果又听到了信息提示声。不一会儿她就找到了声音的来源。一只黄蜂!真真正正的生物，头顶着墙面，想要破墙而出。戴安娜着迷地看着那黄蜂。没有什么能让那生物气馁，它只是一次次地飞向窗户。戴安娜探出身子，用bid放大那只昆虫。黄黑相间的条纹让它看上去就像一只卡通版的老虎，铁砧状的脑袋，密合的黑色小球组成的眼睛。翅膀挥动迅速，即使用bid的最慢速度播放也看不清翅膀的运动。她把bid的焦点对准黄蜂的头部‐‐卷曲的、天线一般的触角。砧状的脑袋，真是个怪物。

&ldo;它们会蜇人的，小姐。&rdo;伊阿古在房间的另一头说，&ldo;您不会想要靠近它们的。&rdo;

戴安娜瞪了他一眼，&ldo;萨芙‐‐萨芙‐‐告诉我：是谁杀了勒隆?&rdo;

&ldo;我觉得这是正义，不是谋杀，小姐。我觉得他是个坏人。我得说他活该。&rdo;

&ldo;那些警察‐‐他们说是你杀的他‐‐是你杀了勒隆吗?&rdo;

但萨芙的回答只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和自我怜悯的眼泪，以及一连串听不清是什么的咕哝。戴安娜厌烦了，于是就结束了询问，一级警司阿夫拉姆&iddot;卡瓦把萨芙带了出去。

&ldo;看起来勒隆死了她挺高兴的。&rdo;戴安娜评论道，&ldo;你觉得呢，伊阿古?&rdo;

&ldo;我觉得，小姐。&rdo;那个不是家庭教师的家庭教师说，&ldo;是我亲自审查的这二十名仆人。我和两位阿金特女士一起面试了他们，得出了结论。他们都是您和伊娃小姐的私人随侍。我们对他们的道德品行审查得非常细。&rdo;

&ldo;你觉得审查程序不可能漏掉革命者和谋杀犯?&rdo;

伊阿古右侧的眉毛由&ldo;一&rdo;变成了&ldo;へ&rdo;。只有右边的&ldo;!&rdo;左眉还是原来的样子。这把戏可真不错。他经常这么做，可是不管戴安娜在镜子前怎么练习，却从来都模仿不来。

&ldo;好吧。&rdo;戴安娜承认道，&ldo;如果他不是革命分子，为什么萨芙要那么说他?为什么要那样败坏他的名声?不，不用你回答……不用回答。再带个仆人进来，我要继续询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