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是的。无论如何,我们很快会放弃这个地方的。这是规矩。从来不会赖在一个地方不肯走的……我们拐到杜埃街上去。我在那儿安排了一辆车。&rdo;
塞巴斯蒂安惴惴不安地看了看四周。
&ldo;快一点。如果我们被抓到,那我们就够受的了。&rdo;
&ldo;总得有时间让我好好谢谢你吧,塞巴斯蒂安。&rdo;
&ldo;噫,您救过我。我现在救了您。我们就不再提这码事啦。&rdo;
&ldo;恰恰相反,要提。你现在倒霉了。&rdo;
&ldo;是的,不过我怎么也是倒霉。唉!真棒!汽车还在,快上车!&rdo;
摇杆一动,汽车就发动起来了。塞巴斯蒂安坐在方向盘后面,一踩油门,汽车就上路了。
&ldo;是的,&rdo;他继续说,&ldo;我已经觉察到头领在怀疑我。我干了许多蠢事。这确实。首先,我差一点儿让人给抓住,就是在蒙索公园的那一晚……其次,马尔科说我有点懵头懵脑,在亨利-马丁大街的那个晚上……最后,在马赛,我表现得也不怎么样,好像是……按照头领的说法,我本应该觉察出某些事情的,跟他在一起,您是知道的,别人总是错的。所以,我才想先采取行动。当然了,我们俩人正处在危险之中。可是在您的身边,我就不那么害怕了。&rdo;
&ldo;真好。&rdo;罗平说,&ldo;在我们闹哄哄地出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吗?&rdo;
&ldo;他都快要气疯了。我们还从来没见他这样子过。气得发疯,只有这么表达才确切。他从不习惯流露自己的感情。但总之,他的摇头和摆手的方式不同……他还说了一些话……我不敢告诉您……&rdo;
&ldo;你敢,塞巴斯蒂安。&rdo;
&ldo;他说:&lso;我要他在我面前俯首贴耳。&rso;&rdo;
&ldo;他真的这么说啦?&rdo;
&ldo;是的。&rdo;
&ldo;太棒了。后来呢?&rdo;
&ldo;后来……那么,就像我跟您说的,他又责怪起我来了。他把我当成一个白痴,一个低能儿。&rdo;
&ldo;可怜的塞巴斯蒂安,你总是殉难者!&rdo;
&ldo;他还告诉了我们一次新的引起轰动的事。昨天夜里,警署召开了一次行动会议,好像是他们同意不处分我们当中泄露秘密的那个人。那么您想一想这一切,还有奖赏。&rdo;
&ldo;你选的可真不是时候,塞巴斯蒂安。整个团伙都会反对你……同时也会反对我……那么现在你要把我们载到什么地方去?……我们已经到了蒙索公园,这是一个固定的地点。&rdo;
&ldo;天呀,真的。我漫无目的地开。要紧的是要拉大他们和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对吗?您想下车啦?&rdo;
&ldo;没有。继续往前开。有一点我很担心,在这辆车里说话真不错。好啦,这个会议是怎么收场的?&rdo;
&ldo;我不知道。&rdo;
&ldo;什么?&rdo;
&ldo;我已经离开了。应该让您知道,头领只把资格最老的留在他身边。他们谈今后的事。他们制订打击方案是不征求我们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意见的。我们是被凉在一边的。&rdo;
&ldo;你们一共几个人?&rdo;
&ldo;五个人。我还是磨蹭到最后一个出来的。而且我乘机把您救了出来,这并没有什么难办的。只有两道插销要拔掉……&rdo;
&ldo;确实。这并不困难。这也正是我无法理解的地方。&rdo;
罗平把大拇指伸进坎肩的腋部,头靠到坐垫背上,舒舒服服地思索起来。在这次意想不到的营救中,肯定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ldo;塞巴斯蒂安,我们在高等法院那儿停。&rdo;
过了几分钟,他们来到了这里。
&ldo;把马达熄掉,说话都听不清了。&rdo;
&ldo;什么事情让您担心啦,拉乌尔先生?&rdo;
&ldo;哈!我知道的!设想一下你是头领。你已经把反对你的人抓到手了。你想不惜一切代价地看住他。然后你让人把他关在一间只用简单插销闩起的、谁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打开的房间里。你让他在那儿,而不派人看守,甚至都不搜他的身。你觉得这正常吗?&rdo;
塞巴斯蒂安递给罗平一支烟,后者拒绝了。他自己深思着吐出了一口烟。
&ldo;嗯……显然……像这样做……不太正常,不。您是想说他要看我是否利用这个时机?&rdo;
&ldo;你……或者另外一个人。马德莱娜&iddot;费雷尔跟他在一起吗?&rdo;
&ldo;是的……啊!我明白了。他也想考验她一下,对她也一样。您是一个诱饵。他不知道谁会去行动。谁知道呢?她或许也想去解救您。可是太晚了!我敢说,她肯定会局促不安的。我清楚地看到她很害羞。&rdo;
&ldo;你忘记了根本的东西,塞巴斯蒂安。诱饵总是拴在线的一头,而这条线是紧紧地抓在捕鱼者的手中的。说到底,鱼倒并不重要,无论是你,还是马德莱娜&iddot;费雷尔或者其他的人……我开始明白了,在让我们的意志消沉之后,他终究要抓住我们的。我们以为自己已经自由了,其实我们总是被线拴着的。&rdo;
&ldo;他们在追踪我们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