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到了的时候,是从后门进去的。
不动声色地靠近坐下后,吕布要了米酒,慢慢地喝着,同时背对着酒客偷听起来。
这个时候,酒馆里面的话题已经变了一些。
“所以说,只要是平头百姓,就注定过着最惨的生活!即便是遇到吕太守这样的人,我们也只是饿不死、冻不死,仅此而已!但想吃肉,住大点的房舍,娶个漂亮的婆娘,那根本是做梦!”
说话之人引起吕布皱眉,从酒馆里新装的玻璃上,吕布可以看到,那说话的人,头上还真包着一块黄巾!
此时,立刻有人问:“你这都是些废话,大家谁不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我们没那本事,没门路,这样的日子已经顶天了,再好不到哪里。”
吕布下意识地看了看,见这问问题的,还是个头戴黄巾的。
“恕我直言,也就是吕太守在这里,哪天他被调走,你们觉得,现在大家手上的田,还能在你们的手里?还不是要被本地大户威逼利诱弄到手里?你们想想过去,谁不是大冬天的给那些大户劈柴洗衣做饭?哪有现在这悠闲的功夫?可吕太守一走,咱们又就回到从前那种悲惨的生活去了!”
说话的,又是刚才的黄巾。
“那又如何?能享受几天算几天,这已经是意外之喜,难不成我等贱民,还想一辈子舒坦?”这次说话的,是一个头上只包着黑巾的普通百姓。
但这话立刻引起了几个黄巾的注意。
“为什么不能?”其中一个黄巾立刻反问,“我们若是官老爷,我们也能过着舒坦的日子!”
“就是!当年汉高祖不就是个贱民,可人家最后打下了一座江山!”
立刻有本地百姓质疑:“高祖不是亭长?人家可不是贱民。”
但几个黄巾立刻嘲笑起来。
“我曾经在沛县做工,就是当地人这么说的!”
“没错,我曾经在侯府里伺候一位侯爷,那侯爷,也这么说过!汉高祖刘邦,发迹之前确实只是沛县的一个老农,哦不,准确的说,只是个没有自己田地、给别人做工的苦力。”
这么一顿骚操作后,本地百姓的认知直接被改变,个个惊呼起来。
“原来高祖只是个贱民!啧啧!”
“那所谓的亭长,看来只是刘姓子弟给自家老祖宗脸上贴金而已。”
“必是如此!想来也是心虚,故而只敢说个亭长,若原本就是个亭长,后人不得给他编排个郡守刺史?”
一名黄巾趁机怂恿:“所以说,刘邦可以,我们也可以!若我们也放手一搏,不说打下江山做天子,混个一官半职那是没问题的!”
“就是,听说打仗的时候,两个人头就能得到最低等的爵位,有了爵位,便可以免徭役,杀五个十个之后,直接就有土地、宅子!”
“如果大家抱团,可以仗着人多轻松杀敌,最后平分功劳,用不了多久个个都能加官进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