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长灯待反应过来,司徒煜桥已经走出牢门。
长灯眼见着这牢门就这样被关上,她自是知道司徒煜桥就是故意的。
司徒煜桥在前面走着,虽然没有转头,却也能想到她此刻定是气的不轻,不由的笑了起来。
那胖汉见司徒煜桥笑,心中也开怀了,不解的问,“煜桥先生是遇到何事,竟如此开心?”
司徒煜桥这才意识到不妥,赶紧收起笑容,“无事!对了,让人给她送一双筷子,还有今天一起抓来的人,也将饭菜送去。”
那胖汉闻言立刻答:“是。。。。。。”
他们将司徒煜桥带到大当家高笙的卧房,司徒煜桥走进去,转动花瓶打开一间密室
顺着阶梯往下走,竟见到雪倾城正在里面等着他。
“雪姑娘为何在这?不是应该在大风的浮若酒肆吗?”司徒煜桥说着,坐在了主位上,“阿笙呢?”
“高大哥有事要处理,忙去了!”雪倾城一边说一边挽着衣袖,拿起整木斫制成的勺首扁圆的长柄漆勺。
这勺内髹红漆,外髹黑漆,勺柄还有红漆彩绘的桥梁纹饰周边搭配卷云纹。
只见她露出葱白玉腕,拿着长勺从蝉纹青铜壶中给司徒煜桥舀了一勺酒,放在觥中,递给他。
“这是酒肆里新上的酒具,来往大风的士大夫,还有好些先生都很喜欢。我想着公子平时也不去酒肆,便给你带了一套。这酒是我亲手酿的,公子尝尝可口吗?”雪倾城笑着,温柔的将酒放到司徒煜桥面前。
“多谢!”司徒煜桥端起来小抿一口,“雪姑娘不必在这陪着我,你且去忙吧!”
“我是听高大哥说您会途经钟山,还会在钟山逗留片刻,这才特地过来的。本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就是想着自上次匆匆一别,已有两年多未曾见过公子。。。。。。”雪倾城微微颔首,一字一句温声细语的说着,“现在酒肆的生意很好,我想着这本就是公子给的,如今有了收成自然是要孝敬公子的。”
“你无须这样,那原本是一个不盈利的酒肆,只是刚巧赶在旁人出手,便低价收了而已,如今生意好也是你的本事,况且当时帮你也并未想过让你回报。”司徒煜桥耐心的跟她讲着道理。
“若不是公子,我此刻便身在柳陌花衢了。当日公子救了我还有我祖母,倾城心中不尽感激。当时没有任何能耐,也不能腆着脸赖着公子,如今有这酒肆,还望公子准许倾城追随。”雪倾城说着便伏身跪在地上。
“雪姑娘,往生堂不收女人。你的心意我已知晓,若是日后需要你的帮忙,还望姑娘倾尽全力。”司徒煜桥赶紧站起来向她行了一礼。
雪倾城闻言,瞬间便被抽去了全身力气,瘫在地上,她知道他还是不愿意将她留在身边。
那一年正值兵荒马乱,又闹旱灾,她和相依为命的祖母跟着队伍,从大州去往大风投奔远方亲戚,不成想刚到大风祖母病逝,远房亲戚早已不知去向,而她也因为长相姣好,差点被人欺负。
是司徒煜桥恰好经过,让高笙救了她,念她无处可去将酒肆赠与她,才让她不至于流落街头,让她的祖母不至于素身下葬。
司徒煜桥身边亲近之人不多,唯有扶光和阿笙,阿笙是个豪爽之人,经常去她酒肆饮酒,一来二去,她便知道了他的名字,他的往生堂是救济穷人,还有他是怎样了不起的人。。。。。。
司徒煜桥将雪倾城扶了起来,“你先下去吧!若是见着阿笙让他速速来我这里,我有事交代。”
雪倾城不知怎的,脚下一软,司徒煜桥这才慌忙的上前去扶,不巧衣袖中的帕子就这样掉落下来。
只一眼,雪倾城便知道那是个女人的帕子,但是她并未多言,只将帕子捡起,递到他的手上。
只见他一言不发的叠好,揣入怀中。
雪倾城闻言点了点头便离开,司徒煜桥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息!惟愿今生她能得觅良人,有个好的结局。
雪倾城一出来就问那守在房外的胖汉:“公子所在的牢中,可还有他人?”
那胖汉点头哈腰道:“方才我去的时候,见着有个女人,看着像公子的旧相识。”
雪倾城闻言眼神一凛,微勾着嘴唇,让那胖汉离开。
。。。。。。
追风一路上驮着苏琼北上,由于天气寒冷,加上和张胜打斗时受了内伤,旧伤未愈,走着走着苏琼便昏了过去。
再醒来便是三日以后。
“你终于醒了!”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三份激动七分喜悦。
苏琼强撑着身子,慢慢的坐了起来,这才看清那人样貌。
长得不算秀丽,一头的麻花辫,皮肤黝黑且粗糙,只是细长的眼睛显得格外有神,一脸络腮胡子,穿着羊皮袄子,行为举止能感受到是个性情粗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