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被吓一跳,无奈说:“事情太复杂了,罗姐没交代明白,我和温诀见到她时候,人已经在重症监护室了。她让我帮你查,鉴于你和靳越的关系查不查还是问你一下。”
“事情如果很复杂的话怎么会查得清楚……”
他和靳越在一起十年,都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他们就是简单普通的恋人,又不是什么秘密人物。
“这是罗姐的意思。”盛意说。
罗珊还说了很多,盛意觉得没必要再赘述了。
盛意的目光通过后视镜落在他身上,晦暗不明。
车子落脚是在墓地,阴恻恻的冷风在车门打开那一刻就急不可遏冲过来,齐垣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盛意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后备箱里放着祭扫的花,此刻有点蔫巴了。
夜晚的墓地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人,齐垣觉得背后都是凉飕飕的,哪怕他站在罗珊的墓前,他也没法把昔日生龙活虎的女人和方块快上灰白色照片上的人联系起来。
齐垣站在原地良久把花放上去,却不知怎么而开口,谁也不知道怎么去祭奠一个自己认为没死去的人。
“罗姐,我没瞒着他。”盛意倒先说了。
罗珊没打算让齐垣知道自己死了,死人能隐藏全世界不知道的事情,可瞒不了自己的死讯。
“这也不让我知道吗?”齐垣苦笑道,“你们到底多少事情是瞒着我的?事情说出来都那么难吗?”
齐垣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哭了,吸了吸鼻子:“行,你在里面了,我也没法问你你,我去问活着的人,我去查。”
穿过萧索的黑夜回到车上,被两点强制开机的齐垣毫无睡意,他看着窗外发呆。
齐垣想,罗珊死了,却没有一块体面的容身之地。
“罗姐后事怎么安排?”齐垣问。
盛意说:“按罗姐的意思,我们几个人知道就行,不需要办白事,她说自己走的不风光也不干净。”
“确实不风光。”齐垣鼻尖发酸,“什么都没说请楚就撒手人寰了。”
齐垣又说:“盛意,罗姐是让你帮我查的对吧。”
“嗯。”
“行,既然罗姐和靳越名义上是姐弟,你帮我查查他们的父母是做什么的。”他一顿,“再查一下罗姐在监狱里到底为什么会突然……”
“第二条罗姐说不让你知道。”盛意说。
齐垣目光在空中失焦,他深吸一口气无奈笑了:“行,不让我知道就不问了。”
“罗姐死了。”
这是齐垣半夜敲完门见到靳越的第一句话。
门灯摇晃忽明忽暗,连绵的山外蛰伏许多叫不上来名的虫鸣,齐垣站在门框里,身上还是急着出门没换的睡衣,外面耷拉着一件黑色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