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实的敲击声落入耳蜗,一下一下地,好像有人在梦里敲她的额头,终于姜柠被敲醒了。转醒,她眉宇间还残留了不耐的戾气,有些浑噩地坐起来,
“谁扰人清梦——”睁开眼,她快要到嘴边骂人的话蓦然咽回。
姜柠呆愣愣地望着眼前这个,在梦里追着要烧死自己的人,此时正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她。
时有凉风巡巡,吹掀起他纹有松鹤刺绣的衣袂。他长身玉立,眉眼清冷,深眸挺鼻,周身散着清隽的飒气,极淡,又耀眼夺目,全然一副惊世少年郎的模样。
“口水。”唐忱出声,打断她的愣神。
????她流口水了?!
姜柠闻言,赶紧抬起手背去抹唇角,然而发现并没有。
唐忱诓她的。
“你拿烛灯做什么啊?”她脱口而出,像是还未从梦里醒过来。
“什么烛灯?”唐忱被她没头没脑地话说得一愣。
“就,要烧死我的……烛灯呀。”她轻声细语,尾音上扬,掺了些委屈的鼻音。
唐忱反应过来,双手环胸,懒散地倚靠在一旁的芭蕉树干,声色淡漠:“白日做梦?”
“白日……”宣。淫二字还未出口,又被她生生憋了回去。
不对,太不文雅。
“大概是饱暖思你。”她也没甚太过考虑地换了个词,话接得利落干脆,字正腔圆。然而刚一出口,瞬即回过神来,脑子也立刻清醒过来。
什么???
什么饱暖思你???
饱暖思什么??思淫。欲?!??
她刚才说了什么????
坏事了……
如梦初醒的姜柠稳了稳心神,提醒着自己不能慌,面儿上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安儿拜见少将军。”话毕,她小心翼翼地飞快瞄了他一眼,心里忐忑得不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