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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温宁紧张的声音传了过来：“蓝姐姐……”

蓝茗回头撑着疲倦的面容，点点头。

方才温宁在江澄面前的气势已经无影无踪了，他硬着头皮道：“请……请你暂时不要告诉魏公子，我把他剖丹的事捅出来了。他很严厉地告诫过我，叫我绝不能说出去。虽说恐怕瞒不了多久，可我……”

默然片刻，蓝茗道：“你放心。”

看上去，温宁像是松了一口气，虽说死人并没有气可以松。

他诚挚地道：“姐姐，谢谢你。”

蓝茗摇头，似乎是说不必。温宁却道：“谢谢你当年在金麟台上，为我和我姐姐说过话。”

他道：“我一直记得。后来我失控了，我……真的很抱歉。”蓝茗没有应答。

温宁又道：“更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照顾阿苑。”

闻言，蓝茗微微抬眸。温宁道：“我还以为我们家的人都死了，一个不留了。真的没想到，阿苑还能活着。他跟我表哥二十多岁的时候长得真像。”

蓝茗道：“他当时在树洞里躲了太久。发了高热。生病。”

温宁点头道：“我知道一定是生了病。小时候的事他都不记得了。我和他聊了很久，他一直说你的事。”他有点失落地道：“以前是说魏公子的事……反正从没说过我的。”

蓝茗笑道：“你没告诉他。”

温宁道：“没告诉。”

他转过身，背对身后的二位，一边卖力划船，一边道：“他现在过得很好。知道太多其他的事，反而会让他没有现在这么好。”

蓝茗叹息道“迟早要知道的。”温宁怔了怔，道：“是的。迟早要知道的。”

他望了望天，道：“就像魏公子和江宗主。移丹的事，他总不能瞒江宗主一辈子。迟早是要知道的。”

夜色寂静，江流沉沉。

忽然，蓝茗道：“剖丹。”

温宁：“什么？如果我说不痛苦，姐姐你也不会信吧。”

她当然不信，她的金丹也早就没有了，是在那天晚上被活活炸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