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多少春秋从不肯说,但他的模样确实像个老农。
谢玄强撑着笑意,脸皮扯了扯:&ldo;那是要送回京中处置了?要是……要是能看看热闹就好了。&rdo;
清广摇头:&ldo;还真不知,神神秘秘的,怕是要送回京城的,要不然这等人捉到便就地正法了。&rdo;
谢玄听见&ldo;就地正法&rdo;脸色铁青。
清广问他:&ldo;谢兄,你这是怎么了?&rdo;
谢玄猛吸口气:&ldo;吃多了,腹中有些疼痛。&rdo;
清广一听,立时便道:&ldo;我去给你煎些茶汤来,吃一碗保管就好了。&rdo;正好把药加在汤水里,就算他武艺再高,一碗也闷倒。
等谢玄倒了,再如法炮制,把他师妹也放倒,把这二人交给师父处置,是死是活的,那就得看他们的造化了。
清广一出门,清源就让清正跟着他:&ldo;这功劳可不能落在他身上,你找着由头绊住他,我来把人放倒,到时功劳就是咱们俩的。&rdo;
他们早就准备好了要抢这份功劳,把私藏的美酒都取了出来,往里头倒了整整一包蒙汗药,拿酒瓶子晃了又晃,把药粉晃均。
清源托着几样小菜送进屋去:&ldo;这是师父叫我送来的。&rdo;
谢玄上下打量他一眼,眼睛一扫就知他们师兄弟不合,清源是想来捡漏的。
清源便道:&ldo;师父斥责了我一番,我原先也确实不知道谢兄弟不说师门是尊师的吩咐。&rdo;
他看见谢玄板着张脸,一动不动,耐着性子赔不是:&ldo;城中有许多人顶着道门的名头招摇撞骗,我这才想岔了,竟将谢兄也当作是那等人,实是我的不对,这一杯酒算是我赔礼了。&rdo;
话说得十分诚恳,举手就给谢玄倒了一杯酒,送到谢玄的面前。
谢玄喉头苦涩,心里惦记着师父的安危,对清源自然就没好脸色:&ldo;道兄既是敬酒,就该先干为敬。&rdo;
清源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ldo;我们道门是不食荤不吃酒的,何况将要法会,观中子弟都在斋戒,非是我心不诚,还请道兄包涵。&rdo;
谢玄心头的火正无处发,磨着牙道:&ldo;我要是不包涵呢?&rdo;
清源没料到谢玄会这样刁钻,都已经放下身段赔不是,他人在一阳观的地盘上,竟还敢不给面子。
他既不吃软,那就来硬的,叫几个身强力壮的把他按住夺剑,他又能如何?
谢玄看清源目露凶光,想起小小还在后院偏房,对清源一笑:&ldo;不过开个玩笑罢了,道兄不要见外。&rdo;
说着接过清源手中的托盘,搁到桌上,举起酒杯:&ldo;来,我先饮这一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