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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2页）

说完便往自己房里去。

苏换傻了，呆呆问，&ldo;……那……我是不是也该去帮帮忙……&rdo;

蛐蛐背过身去没说话，他和永荣一个地方来的，多少有些难过，这时眼圈微红，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覃婶转过身来，&ldo;四姑娘，若阿婆真熬不住了，要办白事，堂子里自会有人帮着操持，你不用帮什么忙。不过，既然安爷他入了帮，和永荣也算是兄弟，你也该去看看，也算帮安爷表达过心意了。&rdo;

苏换赶紧点头，觉得覃婶说得对，人情世故也是识得极清楚的，再说那永荣人不错的，就他对霍安最和善。

于是回房去换下身上粉裙，穿了素净的灰青布衣裙，然后慌慌忙忙跟着覃婶蛐蛐一起去了。

永荣家的路，她还记得，可院子却已和几天前不一样了。

卯伯立在院门口，正和两个马帮的人说着话，看见他们来，也只点点头，没顾得上招呼。

苏换微低着头，亦步亦趋跟在覃婶身后，看着自己的脚尖走路，只听蛐蛐恭敬喊了一声，&ldo;孟先生。&rdo;

她微抬眼，正好瞟见孟先生从一厢房里出来，凉凉淡淡地扫她一眼，她赶紧垂下眼。

孟先生略转头，声音低沉对身后一汉子道，&ldo;让人准备着。&rdo;

那汉子点点头，小跑出去了。

苏换等人侧身避让，待那孟先生不紧不慢走了，才抬脚进了屋。

七月的天本就闷热，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还有些缭绕不去的药渣滓味。

苏换屏息敛声站在覃婶背后，抬眼看了看，只见窗棂半开，投进些光在临窗的床榻上，前几日见过的永荣阿婆仍是一身蓝布衣裤，闭目躺在床上无声无息，整个人干枯得有如一片薄纸。

她忍不住心惊，难道已经……

蛐蛐轻喊了一声，&ldo;阿婆。&rdo;

永荣跪在床前，头也没抬，只闷声道，&ldo;多谢了。蛐蛐，你们先出去。&rdo;

覃婶低低叹气，碰了碰苏换的手，便拉了她要转身出去。

谁知刚转身，一个苍老暗哑的声音，微弱地响起，&ldo;……阿荣……&rdo;

覃婶又转身看去。苏换松了一口气，原来那阿婆还活着，转身一看，只见永荣急忙抬起头来，去握他阿婆如同枯枝一般的手。

永荣阿婆睁开浑浊的眼，发灰的眼珠呆滞地转动了一下，猛然看到站在覃婶身旁的苏换，停了片刻，倏然乌紫的嘴唇抖起来，枯手也挣扎着要抬起来，&ldo;……&rdo;

苏换被她看得心惊肉跳，抓了覃婶的衣袖往后躲。啊啊啊，阿婆咱们素不相识，你不要用这么骇人的目光看我好不好？我马上出去好不好？

永荣顺着他阿婆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红着眼圈，柔柔和他阿婆说，&ldo;阿婆，你还记得白糖糕吗？就是这位姑娘给做的。&rdo;

永荣阿婆抖了半天嘴皮，竟然嘴唇一扯，露出一个奇怪的枯瘦的笑容，&ldo;阿荣……你……娶到媳妇了……&rdo;

永荣一怔。

苏换一震。

啊啊啊，阿婆你搞错了，我是别人的媳妇！

覃婶和蛐蛐也呆了呆，面面相觑，没话说。

苏换轻咳一声，硬着头皮说，&ldo;阿……阿婆，我不……&rdo;

不想，永荣却打断了她的话，他看着她阿婆，柔声道，&ldo;嗯，阿婆，你放心，我娶到媳妇了。&rdo;

苏换张着嘴，目瞪口呆，犹如雷劈。

这这这是闹哪样？她是来探老人家的，不是来客串别人媳妇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