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室里,是一张不大的床。
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个相框。
相片上穿着旧军装的张嘎笑容憨厚,肩膀上扛着个晒的有些黑的四五岁小男孩。
小少年走进房间后,坐在床边盯着那张照片,眼睛再次泛起了水雾。
他想不通爷爷的身体明明那么好,体力比自己这个半大小子都要好,怎么竟然会在跑了一辈子的山上丢了命。
明明说过会一直。。。。。。
一直陪着他长大的。。。。。。
中年女人去了厨房做了些饭菜之后,指挥着男人来叫小少年。
男人嘴笨,就那么干巴巴的走到少年的身边。
“书娃儿,吃饭了。”
张书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
“我不吃。”
他想跟爷爷再待上一会儿。
就一会儿。
看着看着,小少年却觉得头脑昏沉。
他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这自然是常白的手笔。
他没打算在这小家伙的面前现身。
张书做了个梦。
梦中,他看到了爷爷。
当他兴奋的跑上前,想要叫人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从爷爷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而且自己说话明显爷爷也听不见。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眼前的爷爷看着也最多只有五十上下,还很年轻。
一路跟着爷爷上山后,张书听见了隐约的婴儿啼哭声。
明显爷爷也听见了。
随着爷爷快跑到一处高大的云杉树下后,张书愣住了。
他看到树下放着一个竹篾编成的篮子,啼哭声就是从篮子里传出来的。
“作孽哦。”
爷爷掀开篮子上的盖子,果然看到里面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小婴儿。
婴儿被冻得鼻尖红彤彤的,哭声也明显比一开始微弱了不少。
不难想象,如果一直在山上不曾被人发现的话,等待他的结局会是怎样。
没有在篮子里找到任何可以证明孩子身份的东西,老人家叹了口气,将篮子拎了起来后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