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人得了个答复,也就不问真假,嘻嘻哈哈地又骑马赶着羊走了,剩下怀梁没地方去捍卫自己的清白。
跑累了,白锦锦就把马系在柳树边上,到外城的一条河里去取水。这时候虽然已经是天寒地冻,但那条河是活水,只有岸边上结了一层薄冰,雪白的冰碴子盖着岸边的枯石衰草,河的里边仍有水汩汩地流。
白锦锦就站在石头上,怀梁侧眼瞧着她,
“你仔细掉下去。”
“那你拉着我。”白锦锦回给他一句,怀梁踌躇了没一会儿,担心盖过了别的,终于伸出手轻轻牵住她的衣带。
“我姐姐交给我一件事去办。”她捧起水一边洗脸,没头没脑地突然这么说。
“嗯?”
“她让我去查出来,这回在重山关拦路的人究竟是谁。”
“那不是你们的人?”女骑兵,这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白锦锦直起身来从石头上往下跳,怀梁刚想拦着,不想到她已经脚底下一滑,整个人扑了出来,刚好到他怀里借了个力,随即又满不在乎地站了起来。
“是我们的人倒没错儿,关键是,人是谁的。”
“可他们都已逃了,你打算上哪去找?”
白锦从袖子间的布袋里掏出来个东西晃了晃。
那是块破碎沾血的马鞍料,可怀梁看起来,与白锦锦本人身上的衣料也没有什么区别。
“有什么不同么?”他疑惑道。
“我也看不出来。”白锦锦坦然回答,又胸有成竹地笑道,
“不过,我老师前些天里从桑顿吉拉那儿回来,我们要不去问他,他准能知道。”
怀梁往后退了一步,“这是你们家事,我去恐怕不妥。”
白锦锦却不疑有他,也没丝毫的避讳,不由分说地又把他拉到外城去。前文说过,外城里住着些身份低贱的人:没有牧群的穷人,年纪大了被赶出内城的詹吉儿,没什么亲故的老弱病残。白锦锦带他去的地方就是其中一个低矮破旧,几乎难以容人的帐篷。
能让附佘十二位女亲王之一的白锦锦都叫声“老师”的人就住在这么个地方?
怀梁心下大感疑惑,等他进到里头,疑惑彻底变成了吃惊:
帐篷里盘腿坐着的,分明是个秦地打扮的道人。北方人是不奉道教,不拜三清的,这人头上却带着个竹制道冠,头发也都规规矩矩束在里面,只能看到鬓角一些银丝,面容半老不老,至多不会超过五十岁。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