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可以先写一份简单明了的计划,当然啦,以国家利益为最优先考虑项。”
孟若水大概能猜到他的顾虑,从一开始的村长到现在改名为大队长,后来又兼了书记,他爹为了汾川村的安全步步谨慎。
责任也越来越重。
孟婆告诉她,孟老爹身边的战友有许多都没躲过那场运动的陷害,当初那颗拳拳赤子之心,早已经历了愤怒、绝望、自责、无奈、质疑……最终化为了无能为力的冷漠,再无反抗的念头。
如今唯一的愿望,就是家人无需面对那个他曾直面过的地狱。
“三花,个人是绝对不能涉及钱财交易买卖的!”
孟老爹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清醒了众人不少。的确,如今形势,有些事情是一丝一毫不容沾边的。
孟若水郑重点头,“那当然啦,爹你放心,政策制度我都熟读了,设计的运行方案和管理系统一定全面避免任何人钻空子的可能性,让人抓不出错。”
孟老爹还想说什么,他想告诉女儿对有些人来说政策制度不重要、证据规定不重要,若没有人压制,他们可能无法无天。
但望着一张张年轻又依然怀有希冀的脸,他不忍。
罢了,让他们去拼搏吧,大不了,他可以一个人扛下所有。
清了清嗓子,“这事得从长计议,知青们还要干农活,你既然说有计划,那就先把计划书拿出来,我拿去县里商议,也算报备。”
大家见书记都松了口,心中希望又重新燃起了。
孟若水笑得开心,第一关过得真轻松呀。
孟老爹继续给知青们打预防针,“明天开始就要下地了,集合时间和地点都已经说过了,江知青会负责带你们,我知道你们都想做大事,但说到底,你们得先熟悉村子,融入村子,才能和村子一起发展和成长。”
赵青端起茶缸,扬声道,“大队长您放心,我们都做好准备的,一定脚踏实地好好干活!”
焦景然偷偷看了两眼笑语晏晏的孟若水,考虑着要不要给城里去封信,把厂里的书借出来几本。
?
几天后孟若水在屋子里写计划书,孟婆火急火燎的声音响起。
“水水,有孩子要掉水里了,我正护着,但周围都是人,你得去把他捞上来。”
“我这就去。”来不及犹豫,孟若水起身,把床边护栏架上,“大妞二妞,小姑先出去一趟,待会儿回来带你们去玩好吗?”
“好~”
“好。”
孟若水特地穿了一件深色的大外套,才一路跑到河边,一个小男孩抱着河中间的石头大哭。
自己怎么就掉河里了呢。
“三花怎么来了?跑得这一头汗。”
孟若水认出问话的是村尾木匠家的媳妇儿,“淑华嫂子,这是谁家孩子呀?怎么不救人呢?”
范淑华急得一头汗,她也想救人,可水流这么急,她真是有心无力。
“是壮壮呀,他爷奶都去上工了。刚才已经去叫人了,我们几个没力气在水里带个孩子。”
孟婆提醒道,“水水,这孩子都十岁了,在水里带人,得水性很好才行,她们真的没办法,会适得其反的。”
农村人特别了解这些,也有自知之明,更不会贸然下水送人头帮倒忙。
孟若水推开人,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