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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祖母（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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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曾经亲眼见过断了气的人，只要摸到她的颈侧仍有搏动，便说明这人一息尚存，还有挽救回来的可能。”小冯子解释道。

闻人清眼中疯狂意味一时间尽数褪去，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焰，喉结上下一滚，紧张道：“快把大夫请过来，快让他们过来诊脉。”

两位大夫一一看过，证明这是虚惊一场。

场上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柔和的日光洒在身上，江颂宜闻到熟悉的檀香气味，祖母常年礼佛，待久了，身上便有这样的味道。

她想睁开眼，眼皮却如坠千金重，她努力动了动。

“老夫人，您看，小姐的手指动了！”木丹既惊又喜。

一只苍老的、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拢住床上白皙的、但伤痕累累的手。

“颂颂。”

“颂颂……”

“好孩子……”

江颂宜听见微弱的声音召唤，她在无边无际的原野上跑了许久，突然一脚踏空，坠落无尽深渊。

“啊──”

她睁开眼，看见床边坐着一位衣着朴素整洁、面容慈和的老妇人。

江颂宜的眼眶沁出泪珠，视线随之朦胧，她坐起身，忘记身上的疼痛，一把抱住老妇人。

“祖母。”

江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嗔怪道：“小孩子脾气，都多大了，还要抱祖母呢。”

江颂宜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串链，她越这样说，她越要发孩子脾气，抱得紧紧的，十分依恋得喊着：“祖母……”

祖孙两抱了好一会，江颂宜才松开手，依依不舍地将人看着，眼尾、鼻尖都微微泛红。

江老夫人用帕子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嘲笑道：“哭得跟个小猫似的，羞不羞，不怕被人笑话吗？”

江颂宜反应极快：“只要能长长久久见到您，孙女被人笑话死也不怕。”

木丹看着眼前祖孙和睦的一幕，脸上挂着笑，退出屋去，到外边遣人到厨房拿煎好的药和易克化的饭菜过来。

外边候着的人一听便知江颂宜醒了，分了两拨人，一拨到松涛苑递消息，另一拨到厨房。

福奕早就通知各处，一切紧着她们这边来，灶上的火和一应食材特意留着，木丹这头下吩咐，厨房一得到消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做了一碗虾仁粥并好几个小菜送过来。

江老夫人从下人手中接过碗，舀起一勺，吹了吹，不烫后再喂给孙女喝。

“你素日爱吃大鱼大肉，但现在病了，得吃些清淡好消化的，暂且忍一忍哈。”

江颂宜脸一红，羞赧道：“孙女知道轻重缓急。”然后嘴里就塞了一口粥，被大虾仁堵得话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