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清收回手,缓慢打了个哈欠,神色淡淡,没计较她的冒犯。
外人看着,只觉得是一对男女在暧昧调情。
江颂宜自嘲地笑了笑,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之前闻人清还对她紧抓不放,现在却任由乐人拿她取乐,冷眼旁观别人作践她。
可见他之前说的话不过是糊弄她,吊着她玩,可笑她竟然当真了。
余情未了或许有一点,但更多的是对她背叛他的报复。
江颂宜揉了两下脸,任由冷风吹着,好吹得清醒些。她年纪也不小了,说好听点是天真单纯,说难听点是愚蠢讨人嫌。
祖父曾说过,与人交往,要想不吃亏,得牢记一点:莫把对方不当回事,也莫要把自己太当回事。
她正是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江颂宜剥开板栗,往空中一抛,想扔进嘴里,没扔准,掉到地上,板栗咕噜咕噜滚到一双黑靴上,抬头一看,依旧是一身反着银光的甲胄,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脸。
卫泓低头看了一眼,一脚踢开,板栗被踢到草丛里。
江颂宜:“诶。”
从前闻人清与自己纠缠,卫泓就拉个脸。现在看到妹夫左拥右抱,他的不高兴都写满在脸上了。
这种脾气在宫闱中行走,真的不会得罪人吗?
亭中,方才伏在闻人清膝头的美人唤做婉彤,是众女中样貌最好、才情最佳的,她的主子对她寄予厚望,她自己也盼着能借此机会攀龙附凤,得个好前程。
婉彤察觉到贵人的心不在焉,走到炭炉前,低头看了一眼,又瞥了一眼廊下失意的江颂宜,勾了勾唇角,计上心头,低声跟她的贴身丫鬟吩咐了几句。
“这个炭炉太小了,换一个大的来。”
丫鬟接收到她的意思,点头配合。
她指示人搬了一只更大的三足炭炉来,将小的炭炉挪到了廊下。
江颂宜感觉周身暖和了不少,笑着对婉彤的丫鬟道了句谢。
丫鬟微微一笑,并不回应,又置了茶壶在架子上煮茶。
又坐了一会,江颂宜听着她们的欢声笑语,愈发觉得尴尬难捱,起身准备回去。
“夫人要走了吗?奴婢刚煮好的茶,夫人尝尝再走吧。”婉彤的丫鬟站在她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