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那女子忽然抬起眼睛,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麦裕杰。
一年后她才这样形容:“舞厅一角怎么会蹲着一头狼!”
他们是这样认识的。
女子手臂上的红斑还没有痊愈他俩已经知道会长时期在一起生活。
麦裕杰的双目更红,面孔扭曲,只是说不出话来。
外婆对他说:“现在邱晴没有亲人了。”
原来是为她说项,邱晴冷冷答:“我还有同胞兄弟,我不需要这个人怜悯。”
外婆看着她,“这人是你的姐夫,他会照顾你。”
“我不需要他,或是他的世界,看我的姐姐就知道在他身上可以得到什么。”
麦裕杰张开嘴想说话。
邱晴指着他,“不准你说一个字辱及我姐姐,今夜你没有发言权。”
地板擦过又擦,棕色油漆早已剥脱,露出木料原色,本来藏着污垢,看不出来,邱晴拣有血迹的地方特别用力洗得发白。
事后才发觉洗出一个模糊的人形来,邱雨是永远躺在那里。
深夜邱晴醒来,有时仿佛可以听到几个人的呼吸声,她反而觉得十分有安全感,拥着被褥听一会儿,再度入睡。
曾易生来探访她,一开口便说:“今天我休假。”
此地无银三百两。
邱晴呆呆地看着他,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她只是轻轻问:“有何贵干?”
“我路过这里,顺道看看你。”
“很少有人路过城寨。”邱晴出奇地温和。
他们在天台坐下。
秋天了,空气略见清慡。
曾易生说:“这个夏季又长又苦。”
他讲得再正确没有。
曾易生忽然说:“城寨内无罂粟种植,无烟土生产,都自外边运进来,地方本是干净的地方,不应对它有任何偏见。”
邱晴把手臂抱在胸前,有点儿感谢他为她的出生地说话。
“这个夏季,你不知道瘦了多少。”
邱晴不语。
“我知道你已念完预科,可愿意接受我介绍工作?”
邱晴的心一动。
“抑或你还有其他计划?”
“我打算找我兄弟。”邱晴不由得向他透露心事。
曾易生一愣,他不知她还有亲人,只得不露声色,要彻底了解这个女孩子,谈何容易。
邱晴轻轻说:“姐姐离开之后,我才明白要把握时间。”
“你若需要帮忙,应该知道到何处找我。”
“谢谢你。”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