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箱子里是不是装了砖头?每个箱子都超重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孙诺扶着自己微酸的腰,忍不住腹诽道。
好不容易帮子言把箱子扛到了三楼,进门以后苏子言又跟房东打电话沟通了半天,按着自己不让走,怕万一放跑了免费司机还得重新找车。
终于都尘埃落定,子言直接扑倒在刚刚铺好的床上,澡都懒得洗。
“大哥,谢了啊,等我睡饱了去波士顿请你吃饭……”子言朝客厅里的孙诺说道。说到后面话声越来越小,孙诺走到房门口发现她早已去梦里和周公约会,便轻轻带上了房门,然后从公寓里离开。
***
坐回自己的车里,孙诺没着急离开。他一只手虚扶在方向盘上,手指轻轻敲打着边缘,看神色是在思索着什么。
原先在国内,不少同事也好奇过,为什么他就和苏子言不对付,两个人三言两语不合就能吵起来。
其实苏子言这个人,尽管有时候大大咧咧过头,但总体来讲性格做事都挺招人喜欢。
孙诺想起了那一晚在D吧一旁的小巷里,月光下她那柔和娇美的五官,和他的母亲一模一样。
只不过,他的母亲从来都是温柔高贵的。即使在得知他受到了那般屈辱时,即使在决心要抛弃他这个孩子时,她的脸上也不曾流露出半点惊慌或难过。
她就像一个冷漠而精致的高贵玩偶,从未给予过他半点母爱。
可是,长得和自己母亲八成相似的苏子言,却骨子里和她完全不同。
特别是当她生气时,那鲜活的神情和夸张的动作,曾让孙诺不知看痴过多少次。
虽然可笑,但他却渐渐习惯于因为这简单却卑微的缘由一次又一次惹恼苏子言。
他感到自己十分悲哀:他爱他的母亲,却也憎恨他母亲给自己带来的不幸;他想摆脱他母亲对自己人生的掌控,却无法控制地把自己的目光一次又一次投向了和她长相相似的另一个女人。
倘若让苏子言知道自己是因为何故才处处与她作对,怕是要被她闹得掀翻了天去。
想到这里,孙诺竟不自觉地轻笑一声,心底里也渐渐对这如流放般的日子有了一些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说啥,给各位读者卖个萌好了:)
第59章Chapter59
转眼间,金时已经在日本待了快两个年头。
而且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上一次春节的时候赶上冬假,金时回家待了一些时日。但也就待了一周不到,就又收拾行李飞回了日本。
而到了今年,因为金时3月就要进行博士后出站汇报,整理论文忙得焦头烂额,连春节也顾不上回去了。
又到了樱花怒放的季节,金时无暇顾及,每日都步履匆匆地从校园里走过。
她不敢停下来看,樱花的烂漫太易让人沉醉,而一旦放松下来,她对海岸另一边那个人的思念就会如藤蔓一般疯长不停。
两年里,她和莫禹澄见面的次数也寥寥数次而已。她没什么机会回国,但莫禹澄偶尔会趁出差转机的机会来看望她,可也都只是匆匆一晚而已,第二天太阳升起,他就要再度奔赴机场。
金时感到又好笑又心疼,好笑的是他们二人像是《海的女儿》里一般恐惧黎明的到来;心疼的是莫禹澄这样奔波劳碌,担心他身体会吃不消。
对此,莫禹澄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视频里看你都看不真切,还是得过来亲自捏捏,感受下实实在在的圆扁胖瘦。”
而另一边,子言辞职以后,回家休整了大半年,每日吃喝玩乐回归自然的同时申请了美国达特茅斯学院的MBA。临去美国前,她又飞到日本来看金时。
这次再见面,子言好像又变了个人儿:她终于脱去了身上那些俗气浮夸的装扮,只穿了简简单单的T恤牛仔裤,勾勒出姣好的身段。
子言给金时带了不少四川正宗的牛油火锅底料,表示这是她出国前尝试了无数家后找到的最正宗的底料,保证一吃就梦回中华。
金时因为出站的压力,也没办法再陪子言去远的地方旅行,就在东京带着子言吃了两天米其林,把年底前的伙食费全都搭了进去。
子言临走前,金时又在机场对着她抹眼泪。子言无奈地拍拍她的肩膀,金时这个人最爱哭鼻子,尤其是离别的时候,真不知道每次莫禹澄离开的时候,她是怎么一个人忍下来的。
***
金时从桥本教授的办公室里出来时,已是临近下午1点。
下礼拜就是出站报告,偏偏桥本教授今天下午要去比利时开一个国际会议,直到报告前一天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