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凤直接暴露了身份,蒙面人落于她身旁,低声斥责道:“你为何擅自做主?”隐匿在醉风阁,传递情报是盈凤的任务。
“可我,要助主上逃离此处,只有这个办法,只能,借用她的身份。”
——我的身份?李晚卿料想不对,蹙眉道:“你们逃不了的,用我威胁锦衣卫根本没用!”
“你闭嘴!”盈凤手下用力,李晚卿疼得咬唇握拳,继续道:“锦衣卫杀天杀地,岂会在乎我这条小命?你们还是束手就擒罢!”
“再废话,我杀了你。”盈凤右手抽刀,抵上了她的喉咙,却听见那蒙面男子低声一句,“别伤了她。”
李晚卿再度蹙眉,来不及深想,见对面那人提剑一指,淡淡说道:“随随便便拿一个人就想威胁我?”
“是吗,你可看清楚她是谁?!”盈凤已然抽掉了李晚卿头上的发冠,蒙面人想要阻止却来不及,当下着恼,斥道:“你糊涂!”
顾衿安轻轻一笑:“你知道她的身份?那么你,”他冷敛眸光,看向蒙面人:“应当是藏身于郡主府上,借机溜进将军府行事,盗了边防图,再以郡主仆人的身份离开,是不是?”
“大人好生联想,他,他不是……他是藏在我花艇……”盈凤想要圆谎却是无力,被蒙面人阻断了话:“大人是好深远的谋虑,在下佩服。”
他们的对话传递了不少信息量,李晚卿虽听明白了,是与她有关,但是长年停滞思考的小脑袋,令她无法将信息串联起来,只是直直地看向了顾衿安。
顾衿安察觉她的目光,以为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轻轻朝她敛眸,竟是给人信任之感。
李晚卿当下被安定到了。
“船一到岸,弓箭手待命,你们还是逃不掉。”顾衿安瞧了一眼岸上的动静,手中的长剑始终在侧,“放了她,主动投案坦白,律法自有宽宥。”
“什么朝廷,什么律法,最是信不过!”盈凤的眸中显然多了一丝愤怒,她使劲掐住李晚卿的喉咙,将她逼至船翼,回头看了顾衿安一眼,“就看你救不救她!”接着,一掌将李晚卿打落河中。
李晚卿惊恐地伸手,却只能握于虚无的空气。
此时,顾衿安的身形一动,风中碎影。
蒙面男子想出手,却被盈凤的掌风推阻,“主上,你要为了一个女人坏了整盘的计划吗?”她见顾衿安前去相救,掌风将其击落下来。眼下境况,蒙面男子紧紧皱眉,绿眸纠于深意,最终只冷冷地看了盈凤一眼,“以后,你若再自作主张,我不会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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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衿安接住了李晚卿,但为躲避掌风,双脚脱离船身,又离河面太近,来不及借力施展轻功,两人跌落河中。其上掌风不断,他只能抱着她躲避,水下阻力多,花艇逐渐走远。
春日的河水依旧冻人,寒意刻骨袭来,丝丝缕缕都叫李晚卿想起临死前那个潮湿的房间,以及嬷嬷手中烫红的利刃,割在她的脸上,痛意却是伴着森森的阴冷从后背蔓延。
她吓得双手蜷缩,仿佛身临其境再度感受了一遍死前痛楚,怕得不断挣扎,怕得想要从冰凉的河里逃出,可她越发挣扎、越陷越深。
“你怎么了?”顾衿安皱眉,就算不会水也不至于这么害怕吧?
李晚卿哪里能听见他说话,眼前只有被撕破脸皮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