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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你们是要害死他！&rdo;

窗外的阳光照亮了室内一团无处可逃的静寂。面对白玉堂的指责，赵珏确实无话可说，只得向白玉堂抱抱拳：

&ldo;五当家鞍马劳乏……&rdo;

&ldo;用不着和爷扯这些官样文章！&rdo;白玉堂伸手拍开拎来的酒坛，倒了一碗，抬手喝尽。

&ldo;松嫩平原那边有我哥坐镇，我回来看看你们进行得如何。我白家的人绝不白当炮灰！赵珏！你不跟爷说实话，爷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要爷分散日本人注意力，爷不含糊！可你手下都是些什么废物！&rdo;

欧阳春把嘴闭紧，垂眼看着面前的酒碗。

白玉堂冷笑：&ldo;七天！七天了没能接上线，你们以为他叫展御猫，就真有九条命么？！&rdo;

&ldo;是我的人办事不力，但他们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rdo;赵钰正色说道，&ldo;事关紧急，五当家心中不平可否改日再说。&rdo;

白玉堂眼中的冷笑变成不折不扣的寒光：&ldo;我只是来通知你们，展昭的情报我拿到了。今夜我要打中马城。无论是许大当家还是赵大队长，都请别碍事。&rdo;

赵钰猛然起身：&ldo;白五爷！在我请示南京之前，请你不要轻举妄动！&rdo;

回答他的是白玉堂明亮却毫无温度的笑意：&ldo;我不介意再说一次：我曾经认真考虑过和你合作，然而你的一系列表现让我越来越失望。襄阳！你最好请示南京开始抗战，在关东军还没有在东北发展壮大之前！&rdo;

他忽然住了口，笑容凝固，因为对面的赵珏骤然拔枪。

赵珏持枪指住白玉堂，眼中出现痛苦之色，沉沉说道：&ldo;委座说过，和平未到绝望之时，决不放弃和平；牺牲未到最后关头，亦不轻言牺牲。&rdo;他顿了顿，&ldo;所以，我要阻止的，是你。&rdo;

白玉堂纹丝不动地坐在原位，直视乌黑枪口，瞳孔里渐渐扩散出笑来，一字字说道：

&ldo;襄阳，你就那么确信，你拿枪指着我时，身后是安全的么？&rdo;

随着白玉堂的话音，另一个枪口已经在赵珏太阳穴边升起。

欧阳春握着枪，稳如泰山。

赵珏缓缓放下手枪，举起双手。

&ldo;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rdo;欧阳春声音冷得像手中的枪口，&ldo;襄阳，我正式通知你，背荫山倒戈。&rdo;

赵珏眼中疑光一现，随即变成微笑。

&ldo;背荫山其实不是倒戈。&rdo;他一只手保持着投降的姿势，另一只手缓慢地伸向桌上未喝完的酒，以毫无攻击可能的速度端起，向欧阳春一敬：

&ldo;欧阳兄，很久以前我就怀疑你是共党。兄弟恭喜你，终于能光明正大迈出这一步。委座欠你们的，兄弟我不躲！&rdo;

&ldo;好！&rdo;

叫好的竟然是白玉堂，眸光熠熠地把另一只酒碗满满敬到赵珏面前。

赵珏大笑，大口喝干自己的酒，额头迎向欧阳春手里的枪：&ldo;兄弟要个痛快的！&rdo;

欧阳春手指一动，枪保险却被另一只手握住。

白玉堂拍拍欧阳春手背，交换一下目光，拿下他手里的枪，向赵珏亮出一抹笑：

&ldo;襄阳，你可以走了。&rdo;

赵珏怔了一怔，向白玉堂一抱拳：

&ldo;谢。&rdo;

目送赵珏离开，欧阳春叹了口气：&ldo;襄阳不是个恶人……但是再见面就是敌人。&rdo;

白玉堂给欧阳春满酒，自己端起另一碗，笃定地望着欧阳春，重复道：&ldo;是敌人。&rdo;

他仰面把酒喝得一滴不剩，稳稳放下碗，扬眉微笑：

&ldo;是敌人，但不是汉奸。我相信，他更愿意把血流在抗日战场上。&rdo;

欧阳春沉吟着点了点头，目光聚向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