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ldo;是的,带她去做了个检查,然后办了签证。&rdo;
&ldo;签证,你要出国?&rdo;
&ldo;是的,我想带她去新西兰住两年,最近这里的气候让她总是觉得嗓子发干。&rdo;
&ldo;是么,&rdo;端了两盘点心出来放到桌上,我朝方洁又看了一眼。她依旧坐在那儿没动,杯子里那点牛奶还在,她似乎没有再喝的意思:&ldo;医生有说什么吗,关于她的身体。&rdo;
&ldo;他们说她现在很健康。&rdo;
&ldo;那真好。&rdo;
&ldo;是的。&rdo;
&ldo;新西兰的牛奶也不错。&rdo;
他愣了愣,然后笑:&ldo;是的,不错。&rdo;
&ldo;说起来,那天之后你带她去看医生了吗。&rdo;
低头开始吃点心,听见我这么问,林默停了停:&ldo;没有。&rdo;
&ldo;不会有事吗……&rdo;
&ldo;不会,因为后来她没再吐过,我也有几天没敢再给她喝牛奶,后来试着给她喝了几次,都没有发生类似的事。我想可能那天她喝太多了。&rdo;说着话朝他太太的头发上轻轻抚了一下,不过他太太的样子看上去显然有点心不在焉。
&ldo;也是。&rdo;正要转身回去,眼角一瞥,我发现牛奶杯空了,方洁低头抹着嘴,似乎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
不知怎的这样子让我觉得有点不安。很小的,有点奇怪的不安。
&ldo;宝珠,&rdo;随即被林默开口叫住:&ldo;能不能再来杯牛奶。&rdo;
我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他脸上有丝一闪而过的尴尬,但很显然并不打算改变主意。于是点点头,我转身朝柜台走去,却看到狐狸在柜台里站着。
一手晃着只杯子,杯子里牛奶混着冰渣叮叮作响,他把它朝我递了过来,像是早料到会需要它似的。我一声不吭从他手里接过,把它放到两人的桌子上。
刚放稳就被方洁抓到了手里,然后低头咕嘟咕嘟喝了起来,渴了很久似的样子,这样子让我忍不住想到了电影里那些优雅而饥饿的吸血鬼。脑子里有一种形容是怎么说的来着‐‐她的嘴就像支针管似的把杯子里的牛奶迅速抽掉了二分之一。
还想再&ldo;抽&rdo;,她突然打了个饱嗝,这让林默得以把杯子从她手里拿开,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安抚一个吃得太快的小孩。
之前那种不安感又出现了,我回头看看狐狸。他正靠在柜台上甩着尾巴,一双眼微微眯着,我不确定他到底是在看我,还是我边上那个打着饱嗝的女人。
&ldo;虽然知道这没什么危害,但有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担心,&rdo;几次饱嗝过后女人停了下来,似乎有点累了,她不再对杯子里的牛奶感兴趣。林默把她揽到自己怀里:&ldo;她对这东西好象有瘾似的。我希望这是我的错觉。你看,人怎么会对牛奶上瘾呢,是么宝珠。&rdo;
我点点头。眼角瞥见狐狸回厨房了,于是在方洁边上坐了下来。
直觉感到林默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从他一开始进这店的时候。只是因为某种因素困扰着,所以这让他的诉说变得有点混乱,而且断断续续。我决定尝试让他把话匣子打开,这个满脸疲惫,饥饿得很快就把两盆点心扫得干净的男人:&ldo;要不要给你太太点些别的东西吃,我们店有种黄金米糕,味道很好,而且很容易消化,要不要试试。&rdo;